袁术的心腹将领们早已知晓,等得袁术话音一落,立即纷纷拜倒:“陛下万岁!”
只见一人站起身来厉喝一声:“统统住口!”
此人个头不高,可这嗓门儿倒不小,一下子就把大家都镇住了,大殿上肃静下来。众人纷纷抬起头来朝他望去,却是陈国相金尚。
只见他大步走到大堂中央,高声喝道:“我等世代食汉禄,当效忠汉廷。今陛下尚在,大汉帝室血脉尚存,你乃何人,岂敢妄夺国器?你袁氏原本为大汉之臣,尽享恩宠,岂能数典忘祖,自立为帝?”
不等袁术答话,袁绍之长子袁耀已纵身而出,高声怒斥道:“他刘邦不过一个亭长能为帝,偏我袁家四世三公,又有传国玉玺,倒称不得帝?”
话音未落,手中的长剑已经飞出,剑光一闪,金尚人头落地。
大堂上原本都是袁氏门生或心腹将领,自是心服,几个郡守或国相就算觉得有不妥者,有了金尚的前车之鉴,又岂敢再反对。堂上鸦雀无声,再也无人敢出头。
……
七尺高坛上,绣旗招展,一个斗大的“陈“字在风中飘荡翻卷。
文武官员在坛下云集,羽林、虎贲及禁军数万环伺在高坛四周。
袁术头戴冕冠,身穿冕服,昂然而来,焚香祭拜铸告:“皇帝臣术,敢用玄牡,昭告于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只:飨国二十有四世,历年四百有一,行气数终,禄胙运尽,普天弛绝,率土分崩。术遭值期运,承乾秉戎,志在拯世,奉辞行罚,举足为民。今得传国玉玺,咸以为天意已去於汉,汉氏已终於天,术不得不受。术畏天命,敢不敬从。谨择元日,登坛柴燎,即皇帝位。唯尔有神飨之!左右有陈,永绥天极。”
公元199年9月,袁术在谯县称帝,建立陈国,封冯氏为皇后,立袁耀为东宫太子,拜冯方为司空,杨弘为太尉,阎象为司徒,张勋为大将军,纪灵为骠骑将军,其余文武官员皆有封赏。
袁术称帝的诏书传遍大江南北,朝野震惊。
许都,皇宫。
德阳殿中,国丈、卫将军董承,正垂手而立在刘协的身旁。
一向俊美而温文尔雅的小天子正气得满脸通红,将那份袁术的诏书撕得粉碎,怒声骂道:“袁术贼子,岂敢欺朕!你袁氏四世三公,世代食汉禄,竟敢造反,朕当诛你满门!来人,传曹司空进殿!”
董承急声应诺,正要离去,却听背后突然一声高喊:“且慢!”
董承蓦然回头,却见刘协虽然眼中仍然充满怒火,的脸上已然恢复了平静,不觉疑惑的望着他,问道:“陛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刘协缓缓的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说道:“据说袁绍不过占了九江和庐江两郡而已,麾下兵力也不过十五万,而且良莠不齐,此时称帝无异于自找灭亡,兵败身亡那是迟早的事情,朕又有何惧?想来,若是此事只有曹司空一人去办,岂不是过于偏宠曹司空,而冷落了其他大臣的心?”
董承的神色怔住了,思索了一会,逐渐明白了刘协的意思。
这个小皇帝的心思越来越缜密了,诚然此刻对于天子最大的威胁不是袁术,而是迎奉天子的那一位,若是由那人独立破了袁术,不但声望激增,而且恐怕袁术那两郡之地也落入他的手中,中原之地将有三分之二归于他之手,这对皇权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董承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一边对小皇帝暗自佩服,一边心念急转,突然眼中一亮,一拍大腿笑道:“对了,老臣怎么能忘记了,陛下还有个骠骑将军,此事岂能少得了公孙骠骑?”
刘协淡淡的笑道:“公孙骠骑威震北地,未尝一败,在此战之中必然大放光彩。不过,征讨叛逆之战,不能只有公孙骠骑和曹司空,朕要让大江南北所有拥兵者一起讨伐袁贼,朕要让天下有异心者看到背叛朕的下场!”
董承愣了半响,才喟然叹道:“陛下果然圣明,老臣佩服。”
刘协眼中的怒色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上散发出一股为帝者的霸气和豪气,哈哈笑道:“给朕取笔墨来,朕要亲拟讨伐袁逆的诏书!”(未完待续。)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