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吕布和刘繇也分别前来向公孙白辞行。
对于吕布来,此刻最大的对手便是曹操,自然要向公孙白表示亲近。而刘繇幸得公孙白的救治。使得原本病怏怏的身体变得生龙活虎,更是感激涕零。
吕布和刘繇之后。刘表终于也登门辞行。虽然他对公孙白不感兴趣,但是因公孙白是刘协亲拜的大将军。又是皇帝的结拜兄长,表面上终究要客气一下,毕竟两人并无真正的利益上的冲突。
次日早晨,天空刚刚泛出鱼肚白,暮色尚未完全消退,深秋的寒气仍然笼罩在四周。
许城北门,一千白马义从已经整装待发。
公孙白全身披挂,高高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回头的望了一眼许都城楼。然后挥起破天剑:“向北,回冀州!”
马蹄声起,一千白马义从,外加备马和驮马数千,开始启程,准备北上。
“大将军,请留步!”
就在此时,一声高呼从许都北门方向传来,众人抬头望去时。只见数十名虎贲在一名虎贲统领的率领下疾奔而来。
公孙白急忙勒住马脚,回头疑惑的望着奔来的虎贲。
“陛下有旨,请大将军留步,陛下将亲临北门。面见大将军。”那名虎贲气喘吁吁的喊道。
公孙白神色一动,急忙示意众将士停了下来,齐齐调转马头。迎向许都北门。
鼓乐声起,涌出数百名红衣快马的羽林骑。分列在北门城门口两边。
紧接着一名中年虎贲将领纵马负剑,率着一群虎贲疾奔而出。那将领正是王越。
再往后,从城门口缓缓此处一辆金色的銮驾,随着王越和众虎贲向公孙白的大军驰来。
公孙白急忙一挥手,喝令众白马义从全部下马迎接,自己也翻身下了马。
华盖之下,金色的帘帐被掀开,头戴珠玉冕冠,身穿百鸟朝凤之玄朱冕服的皇帝刘协,下了车驾,在王越等人的护卫之下,奔向公孙白而来。
公孙白哪里敢托大,急忙扔下手中的马缰,迎向了刘协躬身一拜:“微臣公孙白,拜见陛下!”
刘协也急忙奔了前去,一把扶起公孙白,激声道:“皇兄不必多礼,皇兄此去冀州,山水迢迢,朕特意来送皇兄一程。”
公孙白心头一热,急忙道:“陛下如此厚爱,微臣愧不敢当。”
刘协满脸激动之色,又微微带着些许黯然和伤感,缓声道:“皇兄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今日朕当送皇兄到百里之外才回。”
公孙白心中不觉感动不已,不管如何,这皇帝倒是真心实意的把他当做可以完全依赖的汉室中流砥柱,只是这百里相送恐怕是行不通的。他可以用大腿猜出来,能够让刘协独自出城已是曹孟德很给面子了,终究是为了那三年之约,若要百里相送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恐怕走出二十里之外,曹操的兵马便会像疯了一般的围了上来,更何况前面还有五道关卡要过。
公孙白急声道:“陛下乃万金之躯,岂可长途跋涉,能出城相送,已是微臣莫大的荣耀,还请陛下保重身体,返回皇宫。”
接下来,刘协坚持了几次,都被公孙白委婉劝拒。
刘协终于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眼圈刷的就红了,略带着哭腔道:“难道朕想出去走走都不行吗?朕到底是大汉天子,还是笼中之雀?如今朕孤立无援,受尽欺凌,难道大将军也不管朕了吗?大将军威震天下,举世无敌,难道还会怕谁不成?”
这个十五六岁的皇帝,满脸的哀怨和委屈,令公孙白都不禁为之动容。
“陛下请放心,有微臣在,谁也不敢对陛下无礼,否则袁绍便是他的榜样,还请陛下宽心。终有一天,微臣一定让陛下还都雒阳,重建大汉盛世!”
这一刻,公孙白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本心,鬼使神差般的出了这通话,只是他没料想到的是,正是因为这番话,使得残破的大汉王朝竟然会比历史提前结束。
刘协被他那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所震慑,当即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朕就送皇兄到三里之外即可。”
公孙白满脸无奈,只得头答应。
一路上无话,白马义从在前,众虎贲和羽林骑簇拥着刘协的銮驾在后,终于送到了三里之外。
然而皇帝却坚持要再送一程,于是送了一程又一程。眼看离许都已经六七里地了,公孙白终于忍不住了,坚决拒绝刘协再往前行。
刘协下了銮驾大哭。公孙白倒还好,背后的赵云和文丑等人却忍不住要掉泪了,这离别的愁绪居然深深的将两位虎将都感染了,更别是在场的其他虎贲、羽林骑和白马义从了。
终于,公孙白率众翻身上马,朝刘协在马上一拜,便要纵马离去,却突然停一人喊道:“大将军稍等!”
公孙白回过头来,只见王越纵马前来,迎向公孙白道:“下官见大将军马上功夫技艺娴熟,奈何却气力不佳,武艺终究大打折扣。下官有一练气御力之法,或许可助大将军一臂之力。”
完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黄绫包裹,里面似乎装着一卷书籍,递给了公孙白。
剑圣王越所送的秘籍,自然非同一般,公孙白心头虽然激动,一时间也无法表露太多,只是下马道谢一番,便匆匆率众而去。
在他的身后,皇帝刘协驻马凝泪而立,望着他一溜席卷而去的烟尘,怔怔出神,如同傻了一般。
眼看着公孙白一行转过官道,消失在一丛树林之后,刘协突然举起手中的鞭杆,遥指那丛茂密的树林,高声喊道:“给朕将此处树木伐尽,此木阻朕观望皇兄之目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