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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国城西面。
公孙白率着一万精骑和四万并州骑兵对峙而立,双方的兵马几乎遮蔽了整个天地之间,但是仔细望去,公孙军骑兵在密集如云的并州骑兵面前,要显得单薄的多。
公孙白屹立在大旗之下,满脸的阴霾之色,眉头紧锁。
几乎所有将领都发现了这只并州骑兵与以往的不同。或许这只临时拼凑的并州骑兵,就整体个人武力还不如当年那只骑兵精悍,但是如今挡在他们面前的骑兵却在装备上提升了一大截,不再是当年一手提刀枪,一手扶着马背的模样,而是个个胯坐高桥马鞍,脚下明显踩着东西,端坐在马背上,双手持刀枪,稳如磐石。
他们有坚韧的战甲,有锋利的精钢缳首刀,有高出对手一截的单兵作战能力,还有无敌的气势,更何况他们还有近战无敌的重甲骑兵冲锋,对面这样的骑兵,或许一对一他们并不会放在眼里,可是对手的兵力却是接近他们的四倍,就算他们能以一敌二,也只能全军覆没。
文丑眼中杀机凛冽,沉声道:“两军相逢勇者胜,敌军虽然是我军的数倍,但若是以重甲铁骑冲乱其阵型,以我军之精锐,必然破之。”
郭嘉横了他一眼:“子勤或许不知,在大将军的眼中,若是一战的伤亡超过百人,哪怕杀敌数万,也是惨败。不知子勤认为若是硬撼袁谭四万精骑,能否将伤亡控制在百人之内。”
文丑当即凌乱了,转过脸去,喃喃的道:“那当我没。”
正话间,对面的号角声已然悠然响起。
对面如同乌云压一般的并州精骑,随着袁谭手中的长枪猛然一挥,已然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万马奔腾,整个地面都颤抖了起来,无数的马蹄,无数的刀枪,还有那如大海呼啸般的喊杀声,那几乎就是天崩地裂般的声势。
迎面的公孙军骑兵丝毫不惧,一个个举起了手中的精钢缳首刀,凛冽的锋芒在空中闪耀出一片明亮的湖泊,只等公孙白一声令下,便要迎上去。
“备弩!”公孙白喝道。
只听连绵起伏的噶及噶及的弩机声,霎时间一枝枝阴冷的箭头,瞄准了对面的敌军。
那浩如烟海般的骑兵大潮汹涌而来,越奔越近。
“袁”字大旗之下,袁谭双眼中的怒火熊熊如炬,战意滔天。
一两年前,他袁氏凭借四世三公、门多故吏的优势,坐拥三州之地,俨然为天下第一诸侯,却因公孙白的横空出世,威震天下的袁氏宗族,就只剩下他这一枝。
他望着对面“公孙”大旗之下的公孙白,钢牙咬得几乎要崩碎,恨不得将其用手中枪捅成筛子才解恨。
“杀!”
袁谭一边纵马狂奔,一边仰天长啸。
“袁谭那货一直盯着本将,似乎对本将很不满,本将可是从没主动招他惹他,每次都是他找事呀,他还有什么忿忿不平的。”
公孙白双眼露出满脸无辜的眼神,带着委屈的神色的望着身旁的众将,不解的问道。
赵云等人一阵无言。
起来倒是那么回事,不管是上次的蓟城之战,还是本次的涉国之战,似乎每次都是袁谭挑起的战端,公孙白处于被动防御的局面。可是你将人袁家人几乎杀得干干净净,人家能不恨你吗?
转眼之间,敌军已然奔至一百五十步之外,众公孙军骑兵脚下的地面都颤抖了起来。
公孙白冷然扬起了手中的长剑,高声吼道:“放箭!”
咻咻咻~
上万箭镞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向敌军倾泻而去,瞬间射倒一两千人,惨叫声和战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冲在最前头的袁军一阵大乱。
一轮箭雨刚罢,公孙军的掌旗兵便听到公孙白那气壮山河般的声音:“回头,跑!”
旗号刚刚打出,五千白马义从已然迅疾的调转了马头。相对来,那些飞狼骑却是慢了半拍,不禁暗自对众白马义从由衷的佩服。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白马义从跟随公孙白多年,早已摸透了公孙白“打不过就跑”的战术思想,所以在弩箭射出那一刹那就做好了掉头的准备。
等到并州骑兵追到公孙军五六十步之外的时候,一万公孙军骑兵已然全部调转了马头,整齐而有序的往东面狂奔而去。
大军之前,公孙白骑着汗血宝马一马当先,绝尘而去,跑出了数里地之后才勒住马脚,回转身子冷笑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有种你追老子个天荒地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