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匈奴人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纷纷惊慌失措的大叫。
呜呜呜~
北面城头上号角之声冲天而起,连绵不息,传声示警,然而他们却没意识到,整座阴馆城不过两千守军,而且缺乏守城工具,就算全军上城坚守,也无异于螳臂挡车。
刘豹留下他们的目的,原本就不是用来抵御公孙白的大军攻袭的,而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妻小家人,镇压城内的汉人叛乱的。
就在匈奴人一片慌乱之中,城下也响起了连绵不息的号角声。
近两万汉军精骑滚滚朝阴馆城奔涌而来,遮天蔽日的旌旗如同茂密的森林一般,在旌旗之后出现的是密密麻麻而阵列严明的汉军骑兵,先是那白马雪衣、如同白色梦幻一般的五千白马义从,然后是气势如虹、杀气腾腾的飞狼骑,这些精骑个个手执明亮如雪的缳刀,腰悬挂着箭壶和强弩,胯下都是七尺五以上的骏马,后面还有数千驮马,近两万骑兵和数万骏马,从阴馆城下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接地连天,无穷无尽。
一直行进到距阴馆城只有一箭之遥时,汉军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在“汉”字大旗之下,数以万计的刀戟,汇成了一望延绵无际的金色森林,冰冷的肃杀之气漫过虚空,在阴馆城上无尽的弥漫开来。
那杆绣着“公孙”二字的大旗呼啦啦的开出,先是一队悍勇的白马义从呼啦啦的涌将出来,排成两排,旋即一匹高达一丈的纯种汗血宝马,在数十骑的簇拥之下从阵列中缓缓驶出。
那神骏的汗血宝马之上上,一名白袍银甲、腰悬宝剑的青年王者,手执宝枪,傲然而立,正是汉军大将军公孙白!
公孙白望着襄平城楼上旌旗如云,戈戟如林,数以百计的匈奴军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城头,一副如临大敌般的阵势,不禁仰天大笑起来。
“包围他们,碾压他们,结束他们!”公孙白肆意的笑道,那狰狞的笑容,那得意范儿如同反派大boss一样。
只是,影视剧中反派大boss装逼被打脸的剧情是不可能出现了。
十数架井阑在匈奴人惊骇至极的神情中自天而降,紧接着连绵不绝的箭雨朝阴馆城头倾泻而去。再往后,则是数十架云梯车伴随着大黄弩自下而上的激-射,滚滚涌向城头。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攻城战,难度仅次于全副武装的飞虎队全体出动强攻南山敬老院或者北海幼儿园的战斗,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如狼似虎的汉军尚未热身完毕,原本被匈奴人控制的阴馆城已然插上了大汉龙旗。
……
阴馆城中,火光四起,喊杀声、惨叫声、马蹄声、铁器碰击声等汇集在一起,沸反盈天,喧嚣声直冲云霄。
左贤王府的深宅大院之中,一间雅致的厢房之内,一个白衣少女凭窗负手,望着窗外逐渐吐露出嫩芽的树枝出神。
白衣少女二十五六岁左右,体态婀娜多姿,花容秀丽无伦,乌黑的秀衬着一对深邃如同两汪春水般的眼神,肌肤胜雪,举手投足之间均是仪态万千,别说是被饱经大漠风霜的胡人女子之中难以找出如此美丽的女子,就算是美女如云的汉地,相貌能与之媲美的也是凤毛麟角,更何况还有那秀外慧中、纵是居于蹉跎之地也不能掩饰的才情,更是令人产生出如见天仙般的惊艳。
然而此刻,这位绝色佳人的脸上却充满迷惘和幽怨,眉宇间更是笼罩着一缕淡淡的轻愁,令人望而生怜。
枯草新绿,枯枝吐嫩芽,可是她的季节却似乎依旧停留在冬季,停留在多年前的那场大雪之中,停留在那场兵灾之中,停留在那场胡虏之乱中。
春光再媚,春风再暖,春意再浓,与她无关,胡地没有她的春天,她的春天早已遗留在长安的烟雨和桃花之中。
或许,如果能够有一天,能打着油纸伞,踩着木屐,跨过灞桥和灞河水,踏着长安郊外萋萋的芳草,漫步在烟雨之中,再到曾经名动天下的父亲的坟头拜上一拜,死也心甘了。
今春又看过,何日是归年,这一天会到来吗?
城外的喧嚣声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眯起秀目,眼中露出迷蒙的神色,不知生了什么事。
不甘欺辱的汉人百姓又暴乱了吗?可是一群平民百姓,又岂是如狼似虎的匈奴士兵的对手?这一次暴乱又将会有多少汉人死于匈奴人的屠刀之下……
她微微叹了口气,眉宇之间的忧虑更浓了。
终于,她现了事情出乎了她的意料,铺天盖地的喊杀声正席卷左贤王府而来,她听到了匈奴人的惨嚎和哀叫,感觉到了那群豺狼的战栗和绝望,这绝对不是一场普通汉民百姓的暴乱!
就在她尚在犹疑之中的时候,一干王府亲兵呼啦啦冲了进来,嘶声喊道:“阏氏,快随我们走,汉军杀来了!”
“汉……军……”
她瞬间愣住了,细细的咀嚼着“汉军”两字的含义,终于明白了过来。
这一刻,她突然泪如雨下,全身颤抖起来。
(原本今天双更的计划搁浅了,争取明天三更吧……)(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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