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白从马上一跃而下,迅奔向太史慈,将他扶起,两人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激动的泪水已模糊双眼。
公孙白身后的白马义从也纷纷摘下面罩,人人脸上带着微笑,眼中却又夹杂着激动的泪光。
……
呜呜呜~
天刚蒙蒙亮,弹汉山王庭内以及四周军营内还在梦乡中的公孙军,被一阵急促而悲凉的号角声。
号角声此起彼伏起来,如同飓风一般拂过整个弹汗山下的草原,在夜空之中激荡着,方圆数里可闻。
紧接着,战鼓声接着冲天而起,震耳欲聋,如同敲打在众将士的心脏上一般,这一刻所有的将士纷纷披甲而起,提着兵器奔出帐外。
鼓角齐鸣,喧嚣不止,这是众汉军跟随公孙白近十年来,从未遇到的事情,可见军情之急。
轰隆隆~
就在鼓角之音未衰之际,一阵巨大的雷声从天际滚滚而来,如同千万个响雷在苍穹中滚过一般。
所有的汉军将士都纷纷变色,那不是雷声,而是而不计其数的马蹄声!
仇水河畔,蹄声如雷,二十余万铁骑奔来,整个河水两岸的地面都在颤抖,在呻吟,似乎随时会崩塌一般。
望着天际那道遮天蔽日而来的黑影,赵云、郭嘉、颜良和文丑等将被深深的震撼了。那一片巨大的乌云迅疾的涌来,如同江河决堤一般,直扑仇水河畔。
所有汉军将士都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河水对岸,密密麻麻的鲜卑骑兵如同海浪一般涌来,整个草原瞬间被淹没,天边除了灰蒙蒙的天空和无穷无尽的鲜卑骑兵,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任何东西,那种感觉如同站在海滩边,面对飓风刮起的巨浪一般,令人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无所适从,无所抵挡。
那滚滚的铁流,终于在仇水河畔对岸停了下来,一时间,呵斥声,马嘶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喧嚣不息,天地之间除了鲜卑骑兵带来的嘈杂声,再也无其他的声音。
大军之前,轲比能高高的端坐在四匹骏马所拉的战车之上,扶着车辕,凝望着仇水对岸的弹汗山王庭,心中激动难抑。
王庭,弹汗山王庭,鲜卑人的圣地!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他轲比能终于杀回来了,鲜卑人也终于杀回来了!
嗷~
一声高昂而凄厉的声音突然破空而起,如同地狱修罗一般恐怖而残忍,那是野兽嚎叫的声音!
只见轲比能手举长剑,拍着自己的胸膛,仰天厉声嚎叫,如痴如癫,全身散着诡异而恐怖的气息,摄人心魄。
嗷~
身后的二十余万鲜卑将士似乎明白了轲比能的心情,纷纷举着兵器,拍着胸膛,跟着轲比能狂吼了起来。
二十余万人的狂吼,简直就如飓风中的海浪呼啸一般,震动得空中的云朵都要崩碎了,那股毁天灭地般的气势,几乎能令任何军队为之战栗,为之崩溃。
但是不包括对面的公孙军将士。
这些从尸山血海中翻滚过来的百战精兵,一个个神情如铁,虽然心底充满震撼,眼中却露出兴奋的神色,血液中的激情似乎都被激了出来,眼中的战意浓浓的燃烧着,似乎随时准备出马迎战。
颜良哈哈一笑,望着身后的郭嘉,问道:“奉孝,你怕吗?”
郭嘉一向身子骨弱,典型的文人风范,遇到这种阵势,在颜良看来,难免会有点恐惧。
可是他错了,这个看似文弱的谋士,实际心肠狠绝远甚颜良这样的杀人如麻的悍将,土垠城水淹乌桓数万人,襄平城烧辽东人,漠南草原烧十万匈奴人,何曾眨过眼睛?
只见郭嘉神色淡然,轻轻的摇了摇羽扇,不屑的骂道:“他娘的,鲜卑人以马鹿为神,偏偏学狗叫,有病啊。”
哈哈哈~
众将哄然大笑,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赵云冷然一挥手,喝道:“全体听令,坚守阵地,准备好弩箭,鲜卑人敢放马过来,就让他们尸横仇水!”
嗬~
身旁的将士如雷般响应。
望着防御工事之中紧张而有序的将士,赵云的眉头微微展开,却依旧难以化解心头那一缕忧色。
二十多万骑兵,这显然是公孙军出战以来,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汉军的防守虽坚固,但是能抵御十倍的敌军的冲击吗?(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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