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手里拿着这份书信,捏在手心,一点点地揉碎,旋即,他笑了:“什么轲比能,当年爷横扫弹汗山王庭,威震稽落山的时候,他还是个无名小卒呢,如今倒是胆子肥了,敢向老子招降了。”
迎着猎猎的河风,他伸手一扬,任那满手的纸屑随风飘散,大喝一声:“告诉轲比能,只要他将现在跪地请降,本将就代魏公做主,免他一死!”
仇水河畔,没有人传书信下去,也没有人喊破了喉咙与对岸的胡虏对话。防御工事里,一架架万钧连早已弩昂然而起,瞄准了对岸的敌军。
在他们的后面,又有一排投石机,一干投石兵开始忙活起来,在吊篮之中装填好了巨石,开始射。
呼呼呼~
一颗颗巨石如同炮弹一般,轰然而起,越过宽广的河面,直接砸入对岸的鲜卑人堆,立即将数人砸为肉酱,余势未消,继续向前冲击着人群。
瞬间,七八个鲜卑军毙命,那绝望的哀嚎声刺破了耳膜。
投石机的杀伤力其实并不大,相对数十万的鲜卑军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可是给人带来的震撼却是不小。
轲比能的目光顿时充血,他当然清楚,这就是赵云的回答,赵云告诉他,今日在这里,只有你死我活,你轲比能算哪根葱。
轲比能拔剑大喝道:“全军渡河突击,杀!”
号令刚落,他身后的鲜卑军中的令旗如同海浪一般鼓荡起来,层层传递下去,马蹄声也逐渐涌起,越来越响,一股股烟尘冲霄而起,逐渐遮蔽了天日。
轰隆隆~
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声冲天而起,仇水河对岸的地面颤抖了起来,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如同钱塘江的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涌入仇水河畔。
哗哗哗~
河水之中,水浪翻滚,一排排的马蹄重重的践踏入水中,将整条江水都践踏得激荡起来,水底中的游鱼一条接一条的跃出水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紧接着又落入水中。
与此同时,一架架万钧连弩的已然瞄准了河面,只听得见噶及噶及的弩机声大起。
咻咻咻~
一道道撕裂空气的巨响接连响起,密集的弩箭声在仇水河畔西岸上空大作,无数的利箭如同流星雨一般,向前激-射而去。
漫空之中,除了弩箭还是弩箭,那密密麻麻的箭雨,遮蔽了整个西岸和河面上的天空,令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噗噗噗~
河面到弩箭手之间的距离不过百步,一枝枝利箭如同击中败革一般,穿透了鲜卑骑兵身上的皮袍,穿透了那肌肉坚实的骏马,中者非死即伤。
嗷~
一名鲜卑千夫长也不能幸免,捂着射中左眼的利箭嘶声嚎叫,试图将那枝利箭拔出,可惜此刻他就算有夏侯惇之勇也无济于事,因为那枝利箭已然穿透了他的头颅,转眼之间便倒毙于水中。
咴~
一匹高达七尺五的健马,脖颈上中了一箭,哀鸣一声,便缓缓的倒了下来,身上的骑兵正要翻身跃起,随即便被连绵不绝的箭枝射倒在水中。
原本清澈的河水,被鲜卑骑兵搅成一河浑水,紧接着又被染成了半河血水,正是半江瑟瑟半江红。(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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