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谁让你等进来的?”孙权抽不出宝剑,正在暴怒之际,头也不回的怒骂道。
“放肆!”身前的那人怒声喝道,明显是个美貌的妇人。
孙权被骂的一愣,定眼望去,正是自己的母亲吴氏。
孙坚遗孀吴氏,在江东也算是地位尊崇,孙权登时惊得醉意顿时消散大半,急忙朝吴氏深深一拜道:“孩儿无礼,还请母亲恕罪。”
吴氏的怒容这才稍敛,将孙权上下扫了几眼,不禁流露出失望之色。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一身酒气,满身颓废,哪里还有个吴王的样子,你如此自暴自弃,可对得起你父亲的威名,对得起战死的兄长吗?”
吴氏恨铁不成钢,满脸怒色,丝毫未给孙权面子,劈头盖脸就是一番臭骂。
孙权酒气已尽,被吴氏训的是面露惭色,点头如鸡,不敢吱声反驳。
吴氏劈头盖脸的将孙权教训了好一会,这才稍稍息怒。
孙权垂手立在那里,任由母亲教训,直到吴氏不再骂时,方才叹道:“母亲息怒,儿也不想这样,只是如今公孙白三十万大军压境,孩儿已是无力回天,只好借酒销愁……”
吴氏白了他一眼,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三十万大军又如何?当年董卓麾下十几万西凉铁骑,不比公孙白势大得多,结果呢,还不是给你父亲数万兵马杀得弃了洛阳,逃往关中。你如今继承父业,岂可如此窝囊?”
吴氏一番豪言壮语,豪迈自信的激励自家儿子。
便在这时,鲁肃仓皇失措而来,满脸的惊恐至极的神色。
“启禀主公,太湖方面传来急报,大都督他……”
孙权蓦地如遭电击,嘶声问道:“大都督如何了?”
“大都督在太湖兵败,六万水军全军覆没,大都督和诸将尽皆战死,逃回者不到万人……主公,江东大势已去了……”
“什么?”孙权蓦地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鲁肃的衣领,嘶声怒吼。
原本尚在激励孙权的吴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跌坐在地。
吴王府,孙权召集周泰、鲁肃、顾雍、张昭、张泓、步鹫等人议事。
“燕军即将登陆太湖西岸,兵临城下,孤将何以处之?”
孙权双眼通红,嘶声问道。
众文臣武将,你看我,我看你,无言以对。就连如同战神一般的大将军孙策和文武双全的大都督周瑜都败给了燕帝,他们能有什么计策对付公孙白?更何况如今太湖已失陷,燕军即将登岸,平地之上,天下谁能与燕军抗衡?
孙权见得众人不语,不禁勃然大怒:“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江东孙氏,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话音刚落,一人腾身而起,正是江东老臣张昭,只见他捋着白须,缓缓道:“公孙白文武双全,麾下良将如雨,谋士如云,连曹操、刘表和二袁都非其对手,称之为当世雄主亦不为过。老朽以为,主公若想拯救一城生灵于水火,保全孙氏的血脉,如今唯有一计可用。”
孙权先是听着张昭称公孙白为当世雄主,心中不禁勃然大怒,但听得张昭说他有计策,可以解今日吴城之危,不禁是精神一振,面露喜色。
“子布有何妙计,速速道来。”孙权眼中神色大亮,急声问道。
张昭轻咳了一声,缓缓的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降燕。”
降燕?
孙权神色微楞,仿佛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眼眸中还掠过一丝茫然。
张昭神情肃然,正色道:“如今燕帝麾下雄兵百万,良将如云,谋士如雨,而我江东兵马已不足两万且士气低沉,如若再行顽抗,无异于以卵击石。主公若降公孙白,以公孙白之气量,必会保得主公荣华富贵,而江东的子民,也因此免除了战火的荼毒,正才是万全之策。”
众将顿时凌乱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张昭的奇策居然是投降!
孙权也凌乱了,他更是想不到,自己信任和尊重的老臣,竟然在此危难之时,会劝自己投降死敌。
“张子布,我孙家待你不薄,没想到,当此危难关头,你竟然心生叛意!”
孙权惊愤难当,指着张昭的鼻子厉声厉斥。
张昭却神色郑重,拱手道:“主公误会了,老朽正是受主公厚恩,为主公的身家性命设想,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为我的身家性命?哼,我看你是想保住你这条老命吧!”
孙权再难抑怒气,眼眸中陡然间杀气涌动,摆手厉喝道:“来人啊,把这个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老匹夫,给我拖出去斩了!”
四周的侍卫齐声应诺,拖着大呼小叫的张昭就往外跑。
突然鲁肃挺身而出,高声道:“吴王请慢,老臣有一计可解吴王之困,还请放过子布。”
孙权冷哼一声,令人将张昭轰了出去,回头急声问道:“子敬有何妙计,速速道来!”
只听鲁肃不紧不慢的说道:“如今燕军之势已不可挡,主公退一步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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