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血的残阳,余晖斜斜的洒在关楼上,照在明晃晃的刀枪上熠熠生辉,关楼上守了一天的守军将士也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疲倦之色。
自从燕帝公孙白征蜀以来,关城就封了关门。禁止出入,守关将士更是日夜警惕。防止燕军破了汉中之后,进攻此关,毕竟此关是霞萌关之前的一道屏障。
“敌军来袭!”突然关楼上有守军高声惊叫。
众将士急忙纷纷抬起头来,眺望前方。
只见远处天地相交之处,一抹黑线滚滚涌来,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大队军马奔来。
“戒备,迎敌!速速去通知两位小关将军!”城楼上的守将厉声高喊。
城楼上一片大乱,箭垛口搭满了弓箭,一块块滚石和擂木推倒了女墙之下,城楼上的蜀军迅速进入迎战状态。
几个小校飞身下楼,纵马奔往关内,通知关平、关索兄弟俩。
此处乃通往霞萌关之必经要道,诸葛亮不敢轻信他人,让关二爷家两位公子镇守此关,足见重视。
烟尘滚滚,迎面而来的军马越来越近,逐渐显露出真容。
这队军马约五六千人,竟然都穿着蜀军的衣甲,个个衣甲凌乱,风尘仆仆,队伍全无阵型,旌旗倒卷,一窝蜂似的往关城奔来,一副丢盔弃甲吃了败仗的模样。
当先一名须发灰白的老将,浑身是血的,倒拖着长刀,身后的披风斜斜的披着,似乎未系紧快要掉落下来,显得十分狼狈。
关楼上的守将满脸惊讶的望着来将道:“是严老将军,难道南郑已破?”
对面的军马逐渐奔近城下,那名守将急忙喝道:“是我们的军马,不要放箭!”
严颜拖刀纵马,疾奔到关楼之下,高声喊道:“我乃镇东将军严颜,速速打开城门!”
那守将为难的说道:“严老将军,此事小的做不了主,已派人去请关将军,请稍安勿躁。”
严颜大怒:“敌军已近,我等要是入不了城门,被敌军所破,你可担待的起?”
那名守将正为难之际,却听背后一声高喊:“关将军到!”
关楼上的士兵纷纷让开一条道,关平和关索盔甲鲜明,手执大刀,一前一后的朝关楼上大步走了上来。
关平和关索走到城墙边,望了一下关楼之下,两人不禁大惊。关平急切的问道:“严伯父,为何如此境地,莫非南郑已破?”
严颜满脸沉痛之色,仰头长叹道:“吴将军未能守住定军山,我等急行百里驰援,反被已攻破定军山的燕军骑兵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后燕军趁机一举攻破了南郑城,如今两位吴将军和陈式、雷铜、李恢等将军均已战死,就剩下严某和这些将士了,严某对不住陛下啊……”
关平见他须发蓬乱,全身是血,显得极为狼狈。又是自己的长辈,哪里敢责怪。急忙安慰道:“伯父不必内疚,胜败乃兵家常事,伯父平安归来,小侄深感高兴,这就给伯父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升起,关平和关索两人率军纵马出城,前往迎接严颜。
两人纵马奔驰到严颜十步之外,翻身下马,大步朝严颜走去。
严颜等两人奔近。才提刀下马,迎了上去。
关平急忙弯腰一拜:“伯父一路辛苦了。”
跟在关平身后的关索刚要弯腰行礼,突然见到严颜眼中杀机凛冽,急忙惊叫:“兄长小心!”
可惜为时已晚,只见严颜手中的长刀划过一道雪亮的光芒,朝弯腰下拜的关平头部劈去。
电光火石之间,关平躲闪不及,急忙将头一偏。
噗!
甲叶响动,那势大力沉的长刀劈飞了关平的头盔。擦着他的头皮斜斜的砍在他的右肩,只听骨骼碎裂声,鲜血迸现。
关平肩头遭受重创,身子连连后退。一手捂着肩头的伤口,一手指着严颜怒吼:“老贼岂敢如此!”
身后的关索早已飞身而起,腾空一脚重重的踢在严颜胸口。踢得严颜连连后退,跌倒在地。手上的大刀也跌落在地。
关平急忙转身大喝:“杀!”
关索也抄起地上的长刀,刀光如雪,恶狠狠的朝地上的严颜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