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际，此情此景，让叶凡如坠冰窟，浑身都在颤栗。
眼前的景象太诡异与妖邪了，一座座坟头伫立在虚空中，静静漂浮，透出的岁月气息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明明是才凝成没多少年的本源神相，却有种已经存在无数亿年的感觉。
沧桑、荒芜、苍凉、死寂……
叶凡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要凝聚的是八相圣域，结果被莫名打破，变成了黄泥坨子圣域。
而今更是邪乎，直接从一块块黄泥坨子变成了坟头。
坟头是拿来葬死人的，死人才需要坟头，可自己一个生命力旺盛的绝世神灵，何需坟头？
何况自己还不是鬼族。
“为什么会这样？”
叶凡瞳孔收缩如针，充满了不安和惶恐。
一开始他就感觉这东西邪乎，后来神秘之地一行后更是如此，那里也有大片大片的坟头，叶凡根本不知道，也不理解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支香则更可怕，点燃此香，自己居然能从无尽虚空深处召唤来盖世生灵，随意操控自己攻伐，都能让自己生生击毙一个至尊神灵。
可以料想，如果是那个盖世生灵自己出手呢？
无法想象！
而这，只是青灯主人收回青灯后给自己的一支坟头香而已，简直无法想象，那些坟头葬着的，都是什么层次的存在。
甚至可以说……里头葬着的生灵，真的死了吗？
抑或只是镇封罢了？
叶凡脑子彻底乱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静静地思索起来。
“殇，你说……这圣域会不会是太始元灯主人的手笔？”
叶凡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按道理说，这不太可能。”
殇回答道。
“为什么？只是因为我是先凝练出黄泥坨子圣域，后来进入玄神界，进入那诡异之地才见到那景象，因为顺序的问题？”
此前叶凡就询问过，殇也是这么回答的，叶凡并不意外。
“没错，因为这是说不通的。”
殇点头，说道：“如果你的圣域是他的杰作，我不知道他有什么这么做的理由，那个时候你的资质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虽然战平了赛娜斯，但其实真论起来，你的资质其实很差，只是靠着资源堆积和战技功法等堆起来的。”
“第二，你成圣的时候是在殷屠神打造的星空之路上，以殷屠神的手段，怕是连神皇想找到他打造的星路都千难万难，谁能触及那里？”
“第三，那个地方太神秘与诡异，至今，那里是玄神界还是真实世界，我们都难以弄清楚，那样的地方，岂是一个神域能化成的，是最真实与神异不过的地方。”
“第四，他的语气和话语，对你都很陌生，似乎很意外，并非是装出来的，如果是他做的，怎么可能会认不得你。”
“第五，白以太。界命香这个名字是她告诉你的，如果说要怀疑，我更怀疑她。”
“最后，圣域的凝练，要么天赋异禀，有所传承，要么有凝练之法……我还从未见过有谁能帮别人凝练一个从未有过的圣域的。”
殇的理由很充足，从叶凡的资质到青灯主人的语气，从殷屠神到白以太，外外都分析了一遍，从各个方面证明这个可能的不可能。
叶凡仔细聆听，而后沉默下来，似乎在思索殇说的种种理由。
殇也在沉默，这些就是它的理由，最充足，最坚实不过了。
别的都抛开不论，最后一条，也是殇看来最无法反驳的一条，光这一条就能驳倒叶凡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圣域和神域是圣神们的标志，强大与否，更决定着一个圣神是否强大，可以说是一族、一界底蕴般的存在了，是根本不容许流传出去的。
而圣域和神域，众所周知，只有天赋异禀而形成，或是拥有凝练之法，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更不用说帮他人凝练圣域，这简直比天方夜谭都来的可笑。
而叶凡呢，一没有应有的天赋，二没有凝练之法，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突然形成一个前所未见的圣域。
即便是十强皇界，也从未听说过有谁能帮他人凝练圣域啊，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叶凡始终没有说话，最后，殇都以为叶凡被说服时，叶凡开口了。
“没有出现过，就代表着一定不可能吗？”
叶凡语气幽幽。
“你还真是一条道走到黑了啊，我知道你很惶恐，这种事别说你，殷屠神来了也要发抖，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胡思乱想啊，不然你早晚出事的。”
殇有些无奈道。
事实上，如果它不是器灵，又是太古神书，接受能力逆天，它也早就吓的魂飞魄散了。
不是它和叶凡太胆小，而是这东西太邪性。
星空中有一些星辰上的生灵是不信鬼神的，更有许多生灵蔑视鬼神，探究鬼神，天天挑衅鬼神，想要见鬼。
可事实上，真让他们见到，没给吓死吓昏已经算胆大的了。
而在武道上，这种事要么很平常，无需在意，要么很邪性，比凡人见鬼更恐怖，后果更可怕。
平常的无需说，比如神武四大种族中的鬼族，那些就不算什么，只要有实力，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
可像叶凡和殇此时遇到的这种就吓人了，迷雾重重，神秘诡异，这种邪性的东西，便是大界也不想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