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连八旗铁骑都无奈与他,你郑森又多个什么?最终也不过就是做一个客家鬼罢了。这个面具人整整荒费了一日的功夫,将这个对某些人而言,可说是大好的消息,遍告于郑芝龙的那两个兄弟。而这兄弟二人的表现,却是各不相同。郑之虎闻之后,倒是真伤心。不过,当面具人对其提及,对于何人将来继承自己哥哥的大业之时?却静默不语,由此可见,他亦是不会同意,将这诺大的家业,全都交与那郑森一人的手中。</p>
至于郑之豹,说话可是较其兄长来要直爽得多。便于这面具人畅而直言,这份家业就应当交付于这三个人中的一个来掌管。绝不应当交给那孤儿寡母的,若是那样一来,那孤儿寡母非得将这个郑家的基业挥霍一空。甚至,对着面具人暗示,可将那母子三人逐出福建泉州南安去。</p>
离开石井镇之后,又特意朝着郑鸿逵的管家讨了一辆马车,让那个被自己生赖过来的丫鬟坐入车内。随后,带着那些手下军校一起赶赴南安县城,去向郑家大少爷郑森报丧。而这会,面具人才吩咐手下军校,各自将随身带着的白布麻衣穿戴在身上。捧着一面,新被做出来不久的神主牌位,挑着灵幡一路悲悲戚戚的奔着南安而来。</p>
等到了郑府府院门前,众军校是一同嚎啕大哭起来。而那个面具人带着其手下人等,是边哭边往内宅走。只是这哭声虽大,足可响震云霄,直透内院,可竟不见有几人落坠下眼泪来,只是用手不断地擦抹着眼睛,可也凭的奇了?门口的家丁护院人等见了,则是面面相觑,无人敢过来将之拦阻下来,也好与之打探究竟?</p>
至于那个被面具人特意放回去,给大家伙报丧的军校,却是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双手捧着自家主帅的神主牌位,一路奔着里面疾走。却惹得身后的那些假哭的军校,见了其哭得一双烂桃似的红肿双眼,一时不免有些好笑。这些人当中有两个人是被李永芳派过来的,自然不会跟着真伤心的。余者却都是郑鸿逵拨给面具人手下听差的心腹之人,并不属于郑芝龙的直系属下。心中对他自然对他也就淡上一些,此也无可非议。</p>
而这伙子人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来,自然早就惊动了内宅里面的人。还没等他们走到中庭,早见一个身穿褚红色锦袍,头上扎着一顶逍遥巾的年轻人,几乎脚不沾地似的一路便奔将过来。在其身后远远跟着一个妇人,走路却不是十分的快。在她的背后,则跟着一众的丫鬟婆子们,一起涌奔而来。</p>
来的那个年轻人,面具人一眼就将其认了出来,正是大少爷郑森。不由在心中,却又将那番早就编好的说辞,又来回的过了一遍。郑森到了众人的跟前,将众人拦截下来。板着一张脸孔,对着面具人没有好气的喝问道:“此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家老爷大帅呢?我来问你,当初可是你花说柳说的,劝说我爹到复城去的。如今他人呢?”说到这里,一双眼睛不禁朝着众人身上扫视一番。正好瞧见为首捧着神主牌位的那个军校身上,挂着一口腰刀,伸手就将之拔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