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偷偷用强酸在墙体上腐蚀出了一个通道,灵兽从通道中涌出,我们才不得不放弃防御工事,否则就会被包围。”古长轩声音冰冷,对这些族卫者他们一直信任有加,对他们的行为也没有什么约束,就是他们走到防御工事前也不会多想什么,以往其他人来的时候也不会出事,也就是散散步或者是好奇想来看看,但没想到族卫者当中也会出现这样的败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这样做会带来多大的灾难吗!”陈远怒视着那人,声音中压抑着极大的火气。
那人沉默着,没有回答。
“年轻人告诉我们为什么,我们或许能饶你一命。”北河声音极度冷漠,让人很怀疑他到底会不会饶人一命。
那人依旧没有说话,但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一丝冰寒。
幻玉轮眉头微皱:“阁下难道不知道你这么做最先遭殃的就是你们族卫者吗?还是说你和族内的人发生了什么矛盾,为什么要给自己的族人带来这么大的灾难?你知道这样会有多少你的族人死去吗?”
“呵。”那人笑了,冰冷,又带着几分嘲讽的笑了,“原来你们也知道我们是人啊!”那人缓缓抬起头,将脸上的恨意完全展露在了众人面前。
“你什么意思?”陈远的眉头皱了起来。
“哼,不要在那里装傻,几千年了,你们是怎么对我们的,你们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口口一声族卫者叫的很好听,可你们什么时候有把我们当人看!”
“从几千年前开始你们就把我们禁锢在这儿,不让我们跨出去一步,凭什么!我们也向往外面的生活,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想活的轻松和自在,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六岁就要习武,凭什么我们每天都要担心受怕的!凭什么!”
“你们知道我们这的人,有多少碌碌无为一生,他们终其一生都没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从没做过自己想做的事,都不知道自己这一生为什么而活,你们知道他们走的时候有多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多想过自己的生活,你们知道吗!我们这的孩子十岁就没有了一个孩子该有的微笑,他们整日泡在练武场,不知道什么叫玩耍,他们还没有成年身上就布满了伤痕,他们成年的时候就不会微笑了,这些你们知道吗!”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外面的人可以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凭什么你们的孩子可以整日欢笑,凭什么我们只能龟缩在这个鬼地方,凭什么我们的孩子童年的记忆只有练武,凭什么!”
开始,那人还是在说,但是没说多久就变成了吼,悲怆地吼,他又想起了自己在这儿煎熬的日日夜夜,想起了自己那黯淡无光的童年,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那人吼完了,大口地喘着气,这一次怒吼好像吼完了他所有的力气,将他心底所有的不满和愤懑都吼了出来。
沉默,空气异常的沉默,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化真修士此刻面对一个凡人的怒吼,竟都低下了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受够了,与其这样痛苦毫无意义地活着,与其让我们的子孙再经历这样囚犯一样的生活,还不如来个痛快的,战死总比像个机器,像个没有思想的虫子活一生强!”
“但不让你们出去不是我们……”陈远有些委屈地开口,只是他话说到一半被古依若打断了。
“陈远。”古依若从陈远摇了摇头,陈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有些后怕地低下头,他差点儿忘了,这件事他们的星主不让他们说出去。
“你们什么……”那人收敛了些泪水,看着陈远和古依若。
“让他先出去吧。”北河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感情波动,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古依若拍了拍手,之前那两个士兵又走了进来,将那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