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难测的莫过于人心!我枯坐云海之巅等你这负心人百载,你却童身早破,处处留情,如何对得起我这一片痴缠?”
冷笑之中,一道遮天蔽日的煌煌剑光乍起,剧烈的痛楚之后,周遭景致再换!
幽北高原之上,无边无际的铁骑横冲直撞,气势如虹。
万余虎豹骑残兵败将恍若一叶扁舟,在汹涌如潮的冲击中苦苦挣扎。天际无数灵魂虚影死不瞑目,盘旋于战场上空,一张张虚幻而熟悉的面庞血目不瞑,无数怨愤恨极的目光纷纷投在云无悲身上。
“逆子,你还有脸回来?我靖边侯府上下三千余口皆因你而亡,幽州三十余万大好男儿因你殒命。”
云烈武的虚影在天际若隐若现,手中方天画戟已断做两节,一身银家残破不堪,血迹斑斑。断戟遥遥指向地面,云烈武虎目泛起泪光,惨笑道。
“逆子,这满地枯坟、累累白骨俱亡于你手,我云烈武上辈子做了何等孽事,竟养育了你这等灾星!大梁吞幽乃是大势所趋,你这逆子妄图蚍蜉撼树,坏族中大事,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纳命来——”
“纳命来——”
。。。
无数撕心裂肺的催命声中,最后残存的万余虎豹骑,终于被无数大梁铁骑吞没。战骑哀鸣,惨叫迭起,仅存的一片残破的虎豹骑旌旗,在猎猎风中倒下。
天际,青黛老妖淡漠的身影骤显。
面上神色,冷若万古不化的寒冰,凌空俯首睥睨云无悲,冷笑道:“贪狼星主,命中多舛。天犯孤星,是以哪怕你云无悲贵为一星之主,也要周身亲族死绝,终生形单影只、踽踽独行!”
说罢,竟是仰天长笑起来。
幽北高原,云无悲神色黯然,灵台浑浊不堪。
一口鲜血溯流而上,自口中喷出,身形顿时颓然委顿,踉跄跌坐于地。
四周山呼海啸般的催命之声滚滚而来,漫天阴云好似嘈杂错乱的咒怨,使得他愈发的昏昏沉沉。
“云无悲!你累及众多亲族,无数生灵亡于你手,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何不自裁以谢这漫天英灵?”
腹中搅痛,又一口鲜血涌上喉咙,自其嘴角滑落。
满目血红的双眸之中,整个世界被蒙上了一层浓郁的血红。数十万铁骑崩腾的巨啸,倏忽之间好似被拉的极远,恍若隔世。
手臂僵硬的抬起,一抹煞力骤然喷涌,吞吐不定。
不知多久之后,灵台之光彻底陷入黑暗之中,云无悲浑浑噩噩的喃喃自语:“自裁以谢漫天英灵。。。自裁以谢漫天英灵。。。”
凤阳太守府
无数亭台楼阁、琼楼玉宇轰然崩塌。
少年模样的道人,昏厥与太守府后苑之中。
青松真人满目狰狞,发疯般的将袍袖舞动,通天云路排位高达三千阶的煌煌法力四下飞溅,整个太守府左近方圆十余里的一切,尽数化作粉尘。
群楼环伺的冰湖之底
一座四通八达的地下隧道之中,近百身着锦缎飞鱼袍的明台司筑基修士、杂乱无章的倒了一地,手中火靶坠落在隧道之上,火油有如神助般四下蔓延。
竟是在错综复杂的隧道之中连城一片。
正中的窟洞之中,一张长宽三丈的冰床陈设在正中。冰床之上,一白衣女子玉体横呈。在其婀娜的身上,十余条漆黑而厚重的铁索缠绕,另一端仅仅的链接在石窟壁中。
这时,一抹虚影突兀的出现于冰床上空。
青黛老妖漠然俯首下望,深邃的目光在那白衣女子精致的面容上划过,落在了女子起伏不定的胸脯之上。旋即深邃的眸中一抹精光乍现,不禁失声笑道。
“区区玄鹰涧,竟藏有千幻离魂体!妙。。。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