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p>
离墨的双手被玄铁缠住，就算能挣扎，他现在也不想逃。</p>
也许凤涅出了气，就能把凤卿还给他了。</p>
“景煜，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有今天？”凤涅走进老刑房，靠在一旁的石柱上，沉声问了一句。</p>
离墨什么都没说，是当年的景煜对不起凤涅在先。</p>
“呵……你当初几乎拔光我身上所有的鳞片……”凤涅咬牙。</p>
“是你自己拔的。”离墨心虚，这个锅他本不想背。</p>
“是你威胁，拔一片鳞，放一个鲛人，可你最后一个都没有放过！我鲛人族那么多人，全都死在你手里！”凤涅有些失控。</p>
离墨忍痛别开视线，不去看凤涅。</p>
他怕在凤涅眼中看不到凤卿的影子。</p>
“冷魅已经被我封在无尽深渊，你就在这牢笼中陪着吧。”凤涅扔了鞭子，转身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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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涅！”离墨有些慌，挣扎着想要摆脱锁链。“把凤卿还给我……”</p>
“我就是凤卿，你要的凤卿不可能回来了。”凤涅回头，冲离墨笑了一下。“除非……”</p>
“除非什么！”离墨紧张的看着凤涅。</p>
“除非我死。”凤涅扬了扬嘴角，转身离开。</p>
“凤卿……”离墨不甘心地挣脱锁链。</p>
他只是想要凤卿。</p>
那个一直说爱他的凤卿……</p>
为什么，他总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p>
真如凤涅的诅咒那样，他注定这辈子都得不到自己最爱的人吗？</p>
该是悲伤绝望到了极致，离墨吐了口瘀血。</p>
他无法控制自己去回忆，回忆凤卿的一颦一笑……</p>
他不会让凤卿离开他，绝对不会。</p>
“帝君……”刑牢外，若兮偷偷溜了进来，打算带离墨走。</p>
“不用来救我，我在等她……”离墨不肯走。</p>
他相信凤卿不会丢下他。</p>
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也想再等一等。</p>
“她是凤涅，凤涅恨您，她……不会回来了。”若兮让离墨看清现实。</p>
离墨摇头，始终不肯离开。</p>
“帝君，您要弃神族与人族之不顾吗？”若兮声音哽咽。</p>
“对我来说，没有人比她更重要。”对于离墨来说，凤卿是他的一切。</p>
“那您在人族的两个孩子呢？”若兮紧张问了一句。</p>
离墨楞了一下，猛地起身。</p>
对……孩子。</p>
凤卿就算不在乎他，也会在乎两个孩子。</p>
“若兮，帮我把风泽和寒彻带来。”</p>
见到孩子，她也许就会想起来了。</p>
就算是觉醒，她不该忘记属于凤卿的记忆。</p>
一定是被恨意蒙蔽了……</p>
一定是！</p>
若兮犹豫了一下。“您确定……万一她对孩子……”</p>
“不会，她不会伤害孩子。”离墨相信，即使凤涅被仇恨蒙蔽忘记了凤卿的记忆，也绝对不会伤害孩子。</p>
“好，那帝君……咱们就赌一把。”若兮转身快速离开。</p>
……</p>
帝君殿。</p>
凤涅闭目养神，揉着眉心，晃动着双腿。</p>
“主人……”黑曜有些担心。</p>
“黑曜，过去的一切，该不该忘记？”凤涅小声开口。</p>
“您……该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们。”黑曜说的他们，是离墨和凤卿。“连我都看得出来，他不是帝君，凤卿也不是您。”</p>
凤涅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睛。“成全他们，那鲛人族惨死的那么多性命，我有资格替他们原谅吗？”</p>
“主人，景煜并没有赶尽杀绝，鲛人族的灵魂会转世，黑曜此生会竭尽所能找到他们，只要他们愿意，尽数回归神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