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就在孔希学神游虚空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马车,缓缓从街头的青色大石板道路上,驶了过来。
顿时,孔希学连忙整理下衣服,挺直身板,紧紧的看向马车。
很快,马车便稳稳当当的停在孔希学与张木几人面前。
“泰叔,父亲可是在车上?”
孔希学连忙朝着马车前的车夫问道。
车夫孔泰,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孔希学在小时候,记事开始,便是记得,这位泰叔,便是跟在父亲后面,作为一名车夫,父亲在哪孔泰就在哪,是父亲身边的贴身护卫。
“回大少爷,车上正是老爷!”
孔泰那冷寂的面庞上,微微挤露出一丝笑容。
回了一声之后,便是直接跳下车,掀开车帘。很快,里面便是钻出一个面色苍老但又十分红润的老者。
“见过父亲!”
见到此人,孔希学连忙拱手行礼。
“小人拜见老爷!”“小人见过衍圣公!”
一旁的书童孔奉与张木,也都满脸激动的见礼道。
只不过,孔奉是满脸惶恐。
而张木,则是满脸激动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好奇。
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老者,可是名满天下的衍圣公,孔圣人的嫡系后代。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府宅中,还能住进来这么一位大人物。
“士行。”
不过,从马车上下来的孔克坚,直接看向孔希学。至于一旁的张木,则已经被归为与孔奉一类人中。
对着孔希学点了点头,回应一声之后,孔克坚便直接率先,往进走去。
“父亲,您怎么回突然来南京城?”
进了正厅,还没完等孔克坚喝口茶润润嗓子,孔希学便一脸急切问道。
闻言,孔克坚缓缓看了一眼周围的张木等一众人,这才缓缓说道:“我来南京城,是为了觐见皇上!”
“觐见皇上?”
虽然早有意料,但听见此言,孔希学还是有些惊疑。
“正是!”
好像想到什么难事,孔克坚眼中闪过一丝惧怕。
随即,脸色一正,郑重道:“士行,歇息一会后,你便跟着我,进宫觐见皇上!”
闻言,孔希学与张木都不由一惊。
这刚刚才入城,便又要急急忙忙的进宫。
“父亲,您才刚刚入城,何不歇息一晚上,再去入宫?”
孔希学疑惑道。
“不可!”
孔克坚连忙说道。
随即,在看到孔希学与张木等人,眼中的惊诧神色,这才感到有些不妥,顿了顿,缓缓解释道:“皇上是急诏我入宫。”
“既然已经来了南京城,早点去觐见,总归不会有错!”
“是,那就依父亲所言!”
孔希学连忙回道。
这会,他也已经看了出来,父亲是在惧怕宫内那位!
而一旁的张木,此刻则是安静的坐在一旁,满脸讪色,一句也不敢多说。
……
同时,皇宫内。
南京城府尹孟端刚刚走后不久,户部与工部尚书,有双双满脸急色的疾步走了进来。
“臣杨思义见过皇上!”“臣单安仁见过皇上!”
“嗯?”
看到这俩人如此急色的神情,朱元璋刚刚放松下来的神情,又是一愣。
逐渐变的严肃起来,道:“何事?”
“启奏皇上,开封府来报,黄河决堤,下游沿岸,几十万亩良田被淹没,被冲毁的老百姓房屋,不计其数!”
工部尚书单安仁一脸悲痛。
“什么?”
朱元璋神色大变,连忙站起了,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回皇上,我户部也接到奏报,黄河下流的河南府、怀庆府、大名府等一众州府内,黄河都有决堤现象,损失惨重!”
杨思义也连忙拱手回道。
这下,朱元璋才缓缓反应过来,大喊道:“来人!”
“皇上!”
话落,殿外便跑进来一个侍卫。
“去宣李善长、刘伯温还有汤和等人进宫!”朱元璋喊道。
“是!”
那名侍卫满脸肃然的抱拳一行礼。
随即,出来宫门直接,直接撒开腿,往宫外跑去。
只是,在那名侍卫刚刚出去不久。
李善长便满脸急色的跑了进来。
“臣拜见皇上!”
匆匆向朱元璋一行礼之后,便匆匆喊道:“皇上,出大事了!”
“可是黄河下有决堤?”
朱元璋道。
“额!”李善长一愣,不过很快,便是定定的看向朱元璋。
“回皇上,正是!”
“前几日,那连番大雨,导致黄河水位上涨,再加上黄河下游沿岸堤坝都年久失修,直接被冲垮许多!河南府、怀庆府、开府府、卫辉府、大名府等州府,都有灾害!”
李善长满脸忧愁。
“那些州县官员可有详细奏报,到底损失有多少?”
现在这会,朱元璋已经冷静了下来,缓缓坐在椅子上,问道。
“回皇上,由于水灾泛滥,河南、、怀庆府、开府府、卫辉府、大名府等各州府官员都忙于救灾,自顾不暇,并没有详细上奏损失有多少!”
李善长回道,“不过,根据他们所奏报的推测,黄河下有沿岸,最少有上百个村中受灾。至于良田庄稼,更是不计其数!”
“哼!”
听罢,朱元璋不由的满脸气愤。
刚刚旱灾结束,没想到有来了一个水灾。
“善长,你可有赈灾方案?”
“启禀皇上,根据以往前朝的赈灾方法,臣已经想好很多方案。只是,赈灾需要粮食与银钱,不知我大明国库,还剩有多少粮食与银钱?”
李善长急忙拱手回道。
随即,还缓缓看了一眼一旁的朱标。
这?
顿时,朱标便是感到心头不妙。
还未等朱标开口,一旁的户部尚书杨思义,已经拱手回道:“启奏皇上,我大明国库早已空空如也。现在,只有太子殿下从沈家索赔的那一千万石粮食与五百万两银子。”
“沈家送来的银子与粮食?”
听到这话,除了朱标外,李善长与朱元璋等人,眼中精光频闪。
“父皇!”
朱标脸色一急。
要是这样下去,那不用等他那海贸船队建立起来,从沈家那里得来的建造船队的银两与粮食,便会被各种消耗一空。
“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