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凡夫俗子的武将不过修行了数十年，便有同级群战不败的本事，而眼前这人，他若真是东界余孽，他又修行了多少年？两百年，还是三百年？</p>
倘若每一个东界武将，修行了数百年后，都能达到他这种程度......</p>
恐惧宛如毒蛇，从石翁心底爬出。</p>
曾经天宫之下的天地中央大洲，即便历经变革沧桑，传承丧失，依旧是人杰地灵，也只有中央大洲才会诞生出这样的存在。</p>
“你身上的裂纹，便是挑战功德付出的代价罢？”</p>
安伯尘看向神色不住变幻的石翁，雾气朦胧下的面孔上，浮起一抹冷笑。</p>
“是。”石翁深吸口气，挤出笑容道：“这些是功德封印，挑战功德失败后，受天诅咒，生出封印，打落境界。”</p>
这便是秩序了，就算是玄天强者也没有挑战秩序的资格。</p>
安伯尘心中暗道，看向石翁又问道：“功德究竟是什么，如何得证？”</p>
“但凡造福天地之事，无论大小，都能称之为功德。”石翁答道。</p>
安伯尘略一思索：“如此，天宫守护者和东岳王，可曾获得功德？”</p>
石翁一惊，暗叹这人反应好快，又不敢隐瞒，苦笑道：“天宫守护一族守护有功，自然分到功德，东岳王功过参半，侥幸没有降级。”</p>
“既然天宫守护者获得功德，那还有何好争？”安伯尘疑道。</p>
“安客卿有所不知，想要有资格问鼎天宫，需得到功德三千道，聚成功德帝位。天宫守护者一脉，加起来收获的功德，亦不足一道。”</p>
石翁解释道。</p>
闻言，安伯尘倒吸口冷气。</p>
世世代代守护天宫，绝对是大功一件，如此竟才只得到不足一道的功德，想要问鼎天宫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转念一想，安伯尘隐隐猜测到，等三朝真仙玄仙回转，东南西北四界三朝之地，定会是一番全然不同的面貌。至少为了攒够功德，那些仙神妖魔必须做些造福百姓的事。</p>
对于自己而言，这又算是好事，还是坏事？</p>
安伯尘暗叹一声，抬头看向石翁，问出他最关心的那件事。</p>
“天宫何在？”</p>
石翁没再回答，他看着安伯尘，脸上渐渐浮起笑意，皲裂的皮肤簌簌颤抖，狰狞而丑陋。</p>
“就算告诉你，你也没命去找了。”</p>
石翁收起那副谦卑和恭敬，露出他原本的面目，幽幽说道。</p>
从他身后的虚空中飞出一张大网，紧接着是第二张，第三张......大网的每一格都透着深厚如渊的气息，却是一个个空间，里面或者刮着青色的大风，或是燃烧着紫色的火焰，又或散发着浓郁的寒气。</p>
天罗地网，密密麻麻的罩向安伯尘，看这副架势，就算安伯尘的变化之术再精妙，也无法穿网而过。</p>
冷冷注视着安伯尘，石翁讥讽道：“你真以为我会用这些秘密换取逃命的机会？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把你引来此处，一路结网，眼下虚空罗网已成，你这个东界余孽也只有受死的份了！”</p>
出石翁意料之外，青衣斗笠男子并没露出半丝的情绪波动，反而转身向自己望来，脸上的浓雾层层散去，露出那双黑亮而又深不可测的眸子，像是能看穿一切。</p>
心头一缩，石翁忽然感到一丝不安。（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