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情况,王一飞和过百年都是一愣,不是已经定下来的事情,怎么会又起变数?</p>
“什么麻烦?”过百年问道。王一飞现在住在他这里,他就有责任替王一飞当半个家。</p>
“是这样,棋队原先的几位队员对飞飞刚进棋队打第一台有意见,认为应该让飞飞先在比赛中锻炼一下儿,等适应了联赛以后再视情况决定打不打一台不迟。”再怎么讲也是理亏在先,刘涌很是为难地说道。</p>
“呃,噢,依你的说法是不是说答应了的事可以不算数?”过百年的脸马上沉了下来。他们那一代人受的教育就是为人要正直,有信用。做不到的事不要答应,答应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p>
“当然不是,当然是。我也不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协议上有规定,当然就应该照按协议上的规定去做。”一见过百年的脸阴下来,刘涌的心就一个劲的乱跳:这位老爷子可是中国棋界元老中的元老,虽然现在没有担任什么要职,但在棋界的影响力却是极大,要是惹的他不高兴明天到中国棋院里一吹风,他“刘涌”这两个字在棋界就臭遍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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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协议做那不就结了。还飞飞商量什么?”过百年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p>
“过老,您不知,现在的年轻人不象以前,领导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是坚持要按协议来做,勉强答应,但提出一个条件,就是必须要和飞飞下十番争棋,飞飞要是能赢了他们,又或者打成平手,他们就服从棋院的命令。过老,您说这可气不可气?!”千难万难,也得先得老子哄高兴再说,否则就算说通了王一飞也没用。</p>
“争棋?他们要下争棋?”听到这个情,没有象刘涌估计的那样气愤,过百年脸上反而有一点诧异的神情。</p>
“对,就是要下争棋。”察言观_,刘涌小心翼翼地重复道。</p>
“呵,有意思,有意思。”没有生气,过百年却是笑了起来,而且这种笑还是自于内心中的那种。</p>
“意思?过老,您这是?”没料到过百年会是这种反应,刘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p>
“呵呵,你不觉得这些年轻人很可爱吗?”过百年笑着反问道。</p>
“可爱?怎么讲?”刘涌更是糊涂,他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些给自已制造了这么大难题的几个人可爱之处在哪里。</p>
“身为职业棋手,勇气是第一位的,面对的对手哪怕再强大,也必须有勇气与之一战。如果连这种勇气都没,那就不要当什么职业棋手,直接回家抱孩子去算了。你们棋院的那几位棋手以前没和飞飞交过手,对他不服气是正常的。假如他们是利用在队里的资格老排挤飞飞的,我是绝对不答应的,但他们不是这样,而是要用争棋解决问题,这就不同了。棋手的世界就是一个胜负的世界,什么说话,都比不上用棋来说话,这是他们的权利,和你们签的协议无关。联赛的第一台代表着全队最高的水平,这既是荣誉,也是责任。假飞飞的实力不足以坐在这个位置上,就算你们强行把他放上去也坐不了几天,而如果飞飞的实力到了,你们就算不让他打第一台,早晚他也一样会坐上去。”过百年正色答道。</p>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p>
过百年虽然早已退出一线棋战,但他终究是一位棋手,尽管他已经无法象年轻人那样驰骋沙场,攻伐战守,但他的心却依然是一颗棋手的心。</p>
身为棋手,就不能回避挑战,就如对阵的剑客,如果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剑道的修练?</p>
“您的意思是”,听出过百年的话外音,刘涌心中暗喜。</p>
没有回答刘涌,过百年转头面向王一飞,“飞飞,有人在向你挑战,你会怎么办?”,老棋手表情严肃地问道。</p>
“怎么办?当然是应战啦!”王一飞理所当然地答道。</p>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不管什么排位不排位,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棋盘上,我谁也不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