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先生的湛卢!”大个子激动地跳了起来。
“嗯!”扶苏看着第四道白虹,向来平静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晶亮的神采。
“先生这个人,真的是……”大个子兴奋地搓着手,他曾率军北击匈奴,追打的他们屁滚尿流,自然一眼就看出湛卢飞去的方向,并不是匈奴大军即将抵达的上郡,而是深入到了匈奴的王帐。
所谓擒贼先擒王,这些讨厌的匈奴人想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先生直接一剑要了他们单于的老命。
这样一来,匈奴也变成了无主的状态,他们内部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可也比秦朝好不到哪里去。
何况还有东胡在一边虎视眈眈,这两个蛮族部落,一直都想要吞并对方。眼下匈奴单于被先生一剑射死,东胡首领绝对不会放弃这个进攻的机会。
而且先生这一剑的效果,可不仅仅是射杀匈奴单于那么简单。这是最直接的威慑,他是在警告大秦周边的其他蛮族部落,谁若是想在这个时候对秦国出手,匈奴单于的下场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接下来的半个月,全天下人皆是被一人一马和一剑吓破了胆。
那些有异心的人,全都老老实实躲在了家里,连门都不敢出,生怕那把要命的剑飞来刺中他们的心脏。
更有胆小的,听到马蹄声,都会吓得钻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
“将军,先生可有指示,下一步攻向何处?”
章邯看着自己的将,一直绷着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不怎么明显的笑容:“怎么,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先生,叫的这么顺口,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啊?”
“当然是听将军的,将军极善审时度势,就冲您当初不和先生对着干这一点,属下对您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去你大爷的!”章邯作势欲打,将立马抱着脑袋嘿嘿笑着蹿到另一边。
章邯怒哼一声,指着地图,说起了正事,“眼下我军在城父,陈胜已死,他手下的义军亦已投降。先生让我们先在此处休整两日,随后去往栗县,攻打楚军。”
“将军,你说这楚军也真是够胆的,先生都已经射杀了好几名义军首领,他们居然还敢举旗呐喊。”将啧啧道。
“项氏一族出猛将,他们宁可战死,也不会轻易屈服。据悉,这次更是出了一个名叫项羽的猛人,他力能扛鼎,勇武过人。有机会,我倒是要和他较量一番。”
“勇猛又如何,到时先生一剑过来,还不是得去见阎王!”将有些不屑地耸耸肩。
章邯怒目一瞪,喝道:“要是连你都心存这种想法,可以直接收拾行囊回家了,还打屁个仗!”
“我……”将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好端端地,将军怎么又发火了?
“哼,先生说的果然没错,连你都滋生出了这种不可一世的心态。这是打仗的大忌,以你们这种状态去迎战楚军,必败无疑。”
“先生真是这么说的?”将不死心地问了一遍。不知不觉间,顾约在他心中已经达到了一个岂及不了的高度,他现在特别在意少年对他们的看法。
“骄兵必败!这是先生的原词。”章邯了他一眼,“你们是不是觉得打败了几支义军,就天下无敌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义军跟正规军能比么?先生说了,接下来和楚军的对战,他不再插手,你们等着战败吧!”
“谁说我们会败了,我这就去训练刑犯,经过这么几次战斗,他们应该也有点经验了,可以当正规军使用了。”将受了刺激,匆匆离去。
章邯望着将的背影,摇了摇头,心中却更是将顾约看高了几分。先生有时候的远见,确实让人敬佩。
……
“羽儿,章邯的七十万大军驻扎在栗县,看样子是盯上我们了,你有何打算?”范增看向座位边的一名年轻男子。
该男子身量惊人,虎目威勇,光是坐在那里,就有种气吞山河之势。只见他沉着眉,声音滚滚如雷:“区区一个章邯而已,不足挂齿。来的若是蒙恬,我倒想亲自去会会他。”
“我去吧,章邯手下的都是些刑徒,确实不用羽儿出手。”项梁道。
“也好。对了,羽儿,派去刺杀甘罗的那些人……”范增捋着胡须的手突然一顿,瞳孔猛地睁大,死死地盯着门口。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他牵着一匹黑色骏马,正歪着脑袋,一脸天真可爱的看着众人。
察觉到范增的异常,项羽等人均是望了过去。
那个白发小男孩踮起脚尖摸着身边黑色骏马的鬃毛,稚嫩的声音清脆无比:“传闻霸王的乌骓可是天下第一名驹,不知道跟我家大黑相比,谁跑的更快一些。”
大黑马不屑地打了个响鼻!厚厚的嘴唇抖动几下,似乎在吐槽。它这一个月跑过的路程,乌骓一辈子都赶不上吧!
“你!你是……”范增又惊又惧地指着他。
一人一马一剑!
全天下都知道这其中的一人,指的并不是甘罗,而是一名十岁的白发男孩,一马是那名男孩牵着的黑色骏马。这一人一马一出现,必然会有湛卢飞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