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啸假装的说了这么一句,这店活计却笑了:“这位客官,那这趟你只怕是赔钱了,附近的粮食价格一点也没涨。”
“噢,不会吧。这么大的灾难,多少人的庄稼都被毁掉了啊?粮食怎么会不涨价?”嬴啸点点头,郭嘉会意,一把铜钱就到了店伙计手上。
“客官,这你就不知道了。是遭了灾,毁了庄稼,但是朝廷仁义,免了受灾郡县的钱粮,又调来了许多粮食救济,现在说粮食涨价,那真是不可能了。”
“不会吧,那这样的时候,正是粮食卖上钱的时候。就没有提价?”
店伙计本已不耐,但是看在铜钱的份上,还是耐心回答到:“客官,您怎么会不知道均输司地厉害?倒是有粮商想涨价,可结果怎么样?均输司的人定了价格,敢超过就封店抓人,谁敢卖高价?”
“啊,看来做生意还很难啊。那怎么一路上都没见灾民,他们不到许昌来吗?”
店活计仔细打量了嬴啸两眼,这客官问题真多,不过他出手豪气,也就回答吧:“灾民,现在都忙着回家呢。谁愿意逃难啊?人离乡贱啊。现在朝廷的赈济下来了,受灾的人现在不是忙着逃难,而是回去修黄河堤坝呢。”
“灾民修堤?不是官府有征发民夫和送来奴隶吗?他们不恢复家园,去修什么堤坝啊?”
店活计也品出点味道了,这位,八成是那家官员的贵人,了解朝廷的事情却不知民间的事情啊。也不敢怠慢:“客官,民夫和奴隶都有,可那都是官府的事情。灾民们都去修堤坝,害怕在受灾啊。您是不知道,那洪水一来,可是叫个惨啊。现在又不是农忙时节,都自发的去修堤了。而别驾大人也分出了粮食,给修堤地人饭吃。”
兖州别驾邓芝,嬴啸记得这个人。学宫出身,当初因为在汉嘉郡任郡守,氐人入侵,在被马超击退之后。邓芝发挥了天才一般的能力。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汉嘉郡的百姓生活秩序,几乎没有用多少朝廷地救济。
去年朝廷政绩的考评中也是优秀,进入了嬴啸的视线。同时兖州别驾刘兴病逝,兖州别驾出缺。邓芝就被嬴啸委派为兖州别驾。却不想刚一上任就遇到了这般大灾难,按说一州的别驾指责只是协调各郡的钱粮上缴以及州刺史地兵马后勤工作,不能插手各郡政务,只是郡守们名义上地上官。
现在这邓芝,却充当了救灾的急先锋,不过这也不奇怪。这本来也属于协调各郡地职权范围之内。只是这邓芝。他是如何让百姓去自行修筑堤坝的呢?有意思。
嬴啸起了好奇之心,看来这邓芝对于救灾很上心啊。很好,善待百姓者。必然为百姓爱戴,朕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吃了一顿酒饭,嬴啸很高兴。至少知道了,灾民们的生活没有问题,救灾工作做的不错。去姜家走一趟吧,当年姜是自己的亲卫,多少年没见他了。
一路进了许昌城,嬴啸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兖州遭了大灾一样,许昌百姓的生活似乎很平静。只有一队队的粮车在向外行驶,才有点救灾地味道。
到了刺史府,郭嘉递上自己的帖子。还没等门子去禀报,就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嬴啸心到,好大地嗓门,一个娃娃,想必在内宅之中,声音居然传到大门口。但是他记得姜似乎还没孩子啊,难道才生不久?
不一颗。姜快步而出,亲自出迎郭嘉。他跟随嬴啸日久,自然知道郭嘉在嬴啸心目中的地位,那里敢怠慢。可刚等他冲出大门,却看到了嬴啸,当即就要施礼大呼万岁。
嬴啸一把拉住他,不让他说话,问到:“好你个明义,有了孩子也不说一声。”
“那个。将军。快请。”见嬴啸不愿声张,姜也使用了昔日的称呼。急忙将嬴啸迎入府中,挥退了人才说到:“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请陛下赎罪。”
“好了,明义,怎么当了几年官。也这么文绉绉的了?朕刚才听到孩子的啼哭声,是你的孩子吧?让朕看看,看有没有你的样子。”
不一刻,奶娘将姜的孩子抱来。姜也禀告了起来:“这孩子才刚刚生下来,不是臣不告诉陛下,而是实在来不及。”
一听自己刚到,这孩子就生下来了,和自己这么有缘?嬴啸说到:“将孩子抱来。”他亲自将孩子接过来,亲自看了看,又递还给奶娘带走了。
“呵呵,好孩子,有点你的意思。等他长大了,又是一员上将。你背上地伤,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嬴啸问起他背上的伤,姜也是感动。陛下还记得啊,当年自己是为了保护嬴啸才受了这伤的,却不想嬴啸贵为天子了,还记得这些小事。
“陛下放心,臣的身体结实着呢。”
“哈哈,你那牛一样的身板朕还不知道么。你儿子将来一定比你有出息,刚才那一声哭声,朕在门外就听见了。”
姜也晕了,这个娃娃的嗓门确实大,也让他吓了一跳。没想到嬴啸都听到了:“惊扰陛下了。”
“胡说。朕的老部下得子,朕也很高兴。”顺手摸了摸,刚好身上有一块麒麟玉佩,嬴啸顺手取下,给了姜:“这孩子朕很喜欢,便赏赐给他个小东西玩吧。”
姜大汗,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孩子玩?供起来还来不及呢,御赐的东西。这孩子也算有福气,刚出生就得到了陛下地赏赐。却不知道他儿子因为嬴啸赏赐的这块麒麟玉佩,被好事之徒称呼为麒麟儿。
“姜。”
“末将在。”一听嬴啸叫他的名字,他也恢复当初跟随嬴啸纵横沙场的风气。
“兖州灾民的重建工作进行的如何?”
“陛下放心,一切井井有条。”
“黄河的治理呢?”
“臣已经派出一万护军,协同十万民夫。并八万奴隶,日以继夜的在黄河上劳动。有邓别驾指挥,陛下可以放心。”
“很好,朕心甚慰。邓芝呢?让他来见朕。”
“那个,陛下,邓别驾在东郡的黄河河堤之上呢。现在………一个别驾,亲自跑去河堤了,这不是耽误事情嘛?这邓芝有些不分轻重了吧,他不在,这各郡地协调怎么办?心中不由对邓芝却看轻了几分。虽然有爱民之心,但是不能不分轻重吧。且去看看这黄河河工弄地怎么样吧。
“恩,既然如此。姜听令,你将职务交给副手,随朕去东郡视察黄河河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