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贤楼二层,每一根通顶的木柱上都绑着一个人。皆是年轻的男女,他们衣衫褴褛遍体鳞伤,有的人已经奄奄一息。
距离魅最近的一根柱子上,一名少女虚弱的抬起头。她好像注意到了魅的目光,对着魅轻轻的摇头,眼泪已经顺着满是血污和淤青的脸颊上滑落。
魅催动内劲架起醉汉,小心翼翼的靠近的少女。当她靠近时,眼前的一幕,让她这个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人,心也控制不住的抽动一下。
透过被扯碎的衣衫,魅看到了她脖子上被掐出的淤青。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有抓痕有手印有鞭子留下的痕迹。她露出大半的腿上,一条条凝固的血痕触目惊心。
魅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女子承受了怎样的虐待。见魅走进,少女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嘴唇张合间,像是在说:“快走!快离开这里!”魅仔细看去,少女那空洞的嘴里没有舌头。
魅冲她微微颔首,同样用唇语对她说道:“我会救你的!”少女拼命摇头,嘴上还挂着笑意。那笑容是多么善良纯粹。
魅侧过头,看向舞台周围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她此刻牙齿已经咬的咯咯作响,她一个人一个人的看着,她要记住这里的每一张脸,她要让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
醉汉抬了抬眼皮,看到了被绑在柱子上的少女。他打了个酒嗝邪邪一笑,对着魅道:“别着急,等你被玩够了就把你绑在这里!”魅看了他一眼,双手瞬间放在了醉汉的头上,只听咔嚓一声醉汉的脖子直接被拧断。
魅架起已经死了的醉汉,向三楼楼梯口走去。她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再看被绑在柱子上的人。她怕控制不了自己,杀光这一层的每一个恶徒。
三楼是一个个房间,到处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魅找了一间空房,住这间房的人好像刚刚离开不久,茶杯里的半盏茶尚温,浴桶里有水但已经凉了。
魅将醉汉扔到了浴桶里,一大筐的花瓣直接倒入浴桶。她吹灭油灯把门反锁,一身长裙褪下在内的夜行衣反射不出一点光亮。只见她灵巧的从窗户翻到过廊,将窗户掩上潜入四层。
四层最深处的会议室中,五名男子围坐在长桌旁。为首的正是马庄主,在他左侧摇着折扇的是谋士宋鹤,后面依次是三位马庄主花重金请来的府座客卿。
宋鹤对众人说道:“斥候传来消息,附近就军队集结,但凡靠近五里内的斥候无一人生还,他们多少人什么来意是不是针对我们都不得而知。”
马庄主拍案而起,怒骂道:“一帮没用的废物,义王府那边有消息吗?”
宋鹤摇头淡淡道:“午后的飞鸽传书还没得到回信,庄主息怒,如果是冲着我们来的,义王府早就有所行动了。”
马庄主看着右手边的一位老者,恭敬道:“马大师,您可否走一趟探听一下对方虚实。”
马大师故作姿态回答道:“这种小事还要劳烦我一个上四境的高手前去,真是可笑。”
马庄主赔笑道:“大师教育的对,是我乱了方寸。”
马大师微微点头,看向下座的两人道:“让我这两个徒弟去吧,以他们控力境的高深修为,探查一下对方军情犹如探囊取物。”马庄主拍手叫好。
这时一只信鸽落在了窗台上,宋鹤上前抓住信鸽,从信鸽的脚上取下信件,连忙展开看了起来。
马庄主连忙问道:“信上怎么说?”宋鹤松了口气回答道:“是一线关的羽林军奉命剿匪,捉拿响马头目秦霄。”
马庄主瘫在椅子上,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念叨了句:“不是来找我的就好。”
宋鹤继续说道:“义王还说,莫要暴露山中私兵的行踪。”
马庄主点头,传令近几日守军不用换岗,山中私兵不要有大规模的行动。
会议厅门外的阴影处,魅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马家庄北十里处,三军营寨。
早起的鸟儿在林中觅食,远处天边的太阳冉冉升起。
帅帐中,众人刚刚听完魅带回来的情报。性格刚正不阿的关锋,已经将手中的杯子捏到变形。郭叔更是被魏叔和魑,牢牢的按在座位上。
关锋嗓音低沉道:“表哥不在,这次行动我做总指挥,诸位有没有异议?”
场中众人没有人说话,一双双充满怒火的眼睛看着关锋,等待着他的命令。
关锋继续道:“斥候来报,山中那一千五百人的私兵一直没有动作。想必是魉所写的假密函他们完全相信了。那所谓的有一批武林高手,不过是土鸡瓦狗。这一场仗我们各方面碾压对手,需要做的就是不放过一只苍蝇。”
关锋思索片刻接连下令,众人各自离去为今夜的一战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