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轻轻一叹:“我让姜麻子他们几个陪你走一趟,既然人家把差事交给了你”
他话风一转,连忙问道:“那位夫人可曾给过你酬劳。”
小丫头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起身后忙不得的把银子掏了出来:“哥,我错了,我不该财迷心窍,我现在就去把银子还回去。”
她刚要转身往出跑,就觉得一只大手拉住了自己。他忙不迭的转头,就见阿宁正欣慰的看着自己。
不等小丫头开口问,阿宁主动解释道:“钱收了就好,不收才麻烦。”
“为什么?”
“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一个伺候人的小婢女若不见财起意,那才是怪事。”
小丫头似懂非懂,但还是乖巧的点了头。
阿宁道:“去吧,叫上姜麻子他们一起。”
“好!”
刚走出两步,小丫头回头:“这银子?”
阿宁没有直接作答,他转身从床头捧出一个木盒,从中拿出一锭银子抛给了面前的小丫头。
“这两日辛苦你了,这些银子想怎么安排随意,办完事也不用着急赶回来,姜麻子他们会护着你的。”
小丫头听罢,高呼一声:“哥哥真好!”随即便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弄得阿宁的几个亲信也跟着跑了起来。
“木头!”
阿宁唤了一声,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从门外迈步而入。
“走!跟我去一趟爷爷那。”
名唤木头的汉子也没吭声,走到窗边后拉起阿宁,便一路搀扶着他朝大当家所居之地走去。
在人影窜动的山寨中行走着,难得要人搀扶的阿宁仗着自己不用看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没办法,此时他不得不盘算,毕竟是他把那两位背景身后的人掉在了树上,也是因为他的这一番举动而把那两人招来了山寨。
此时寨子中,能动摇自己地位的人尽被除尽,但这数千口人的性命也实打实了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不担心那两位会直接回来寻仇,毕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到了那个位置上,点滴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既然之前没有大开杀戒,就没有秋后算账的道理。
但也因为这所谓的面子,那少东家手底下的人会怎么做。
会不会出现那有心者查清来龙去脉,会不会有人为了将那一档子事彻底摸除,从而把黑风寨连根拔起。
再者说那少东家没有便面上看着那么坦荡,毕竟那笑面虎的嘴脸让阿宁至今难忘。
想着那个笑脸,再想起将来的出手狠辣果断。阿宁的头皮,一下子就炸了起来。
想着想着他便加快了脚步,但又很快的被身边的木头拉了回去。
阿宁一怔,随即皱眉:“你干什么,没看我有急事吗?”
木头道:“看出来了,你从出门就越走越快,自己没反应过来就到了。”
说罢,他还抬手指了指身侧的院门。
阿宁猛地抬头,却发现自己的真的到了爷爷的小院。
“你在这里守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妄动者格杀勿论。”
说罢,他意图牵动那条能动的手臂去开门,有不得不呲牙咧嘴的抬起了那个还能动的。
院门被推开,又被他转身关上。
就在他再次转身之际,大当家突兀的出现在了阿宁的身后,正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阿宁被看的心里发毛,小心问道:“爷爷,怎么了?”
“不是应该我问你吗?来我这还让人看住门,居然还扬言妄动着格杀勿论。”
阿宁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随即开口道:“爷爷,咱这又不是皇家,我更不是来逼宫篡位的。”
他用那条还能动的手臂,搀着大当家往里走,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搀谁,大当家只感觉这小子挂在了自己身上。
象征性的扶着自己爷爷坐下,阿宁也乖巧的坐在了一旁。
他不等大当家发问,直接主动交代了出来:“爷爷,那两人的身份摸清楚了,分别是春草酒馆的少东家和少夫人。”
“砰!”
大当家从座位上窜了起来,其身下的凳子重重的拽在了地上。
“你莫要胡说八道,若是春草酒馆,你我哪还能活?”
阿宁起身,没有理会那倒地的凳子,而是扶着大当家坐在了另一个凳子上。
待大当家坐稳后,他才郑重道:“我知道春草酒馆不简单,前年的百寨暴乱就在眼前”
没等他说完,大当家打断道:“你一个连十万大山都没走出去过的娃娃,知道个卵!”
阿宁随着大当家手指的方向做了下去,几度欲开口可大当家完全不给他机会。
“知道春草酒馆的势力多大吗?可是遍布九州啊!但凡有人的地方放就有他们的旗帜,单从这单想他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通号更不是一个简单的财阀。”
“你听过什么叫阎王好见,青鬼难缠吗?这青鬼指的就是春草酒馆的青衣,是一群掌握各地暗势力的恐怖人物!”
“如今这九州的暗道就两座山头,一座是春草酒馆一座是登天楼,双方虽然一直你死我活,但春草酒馆还稳压登天楼一头。”
“而我们亿国,更是春草酒馆一家独大!你还没出生的时候,爷爷眼看着,耳听着登天楼被赶出了十万大山。虽说与我们民俗也有关系,但那断时间暗道里的波动,不是你能想想的!”
阿宁砸吧了一下嘴,见大当家终于喘口气喝茶,才缓缓说道:“那少夫人给了,阿萍一锭银子,让她走一趟春草酒馆,并转告掌柜的,少东家去巫神遗址了,让他们火速派人支援。”
“噗!”
“啪!”
大当家口中的茶喷了阿宁一脸,手中的茶杯也一时没握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阿宁擦了一把脸,继续道:“此时他们两个上山了,阿萍也刚走,所以我们的时间还有一些,但日落前也该有决断了。”
大当家捏着眉头:“容我想想。”
“爷爷,要不我们带着人和钱跑吧!现在对方不见得找我们麻烦,待走了之后找个远一点的地方重新立寨”
没等他说完,大当家大段道:“若真被盯上,这么多人跑不了的。”
“可是”
大当家摆手:“爷爷的身体还很硬朗,怎么也能撑个八年,你带几个信得过的,在带上前去武国做生意。传言武王是个明主,又有百万雄师如同臂使,即便是春草酒馆也不见得敢在那位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大当家的态度异常坚决:“到了之后隐姓埋名,做生意跟着任家走准没错,爷爷就剩这么点见识了,能帮你的也就这些了。”
“可错都在我,若是真的报复起来,我在这他们总不能让整个寨子跟我陪葬吧?”
阿宁在有城府,做事再果断,他是毕竟是个孩子,此时已经留下了眼泪。
就大当家准备出言安慰时,桌面上的茶杯开始晃动,紧接着两人明显感觉地面在晃动。
“不好,地龙翻身!”
大当家扛起阿宁就往外跑,这个半大小子虽然中,但介于求生的本能他必须带着阿宁离开这老旧的木亭。
就在黑风在鸡飞狗跳之际,这场地震的始作俑者,正在一片身后不见五指的空间内拥抱。
跃下黑洞的小两口,确定那圆盘是个什么机关,那些随着金鼎下来的人之所以没有大声求救,因为他们已经被射程了刺猬,漂浮在以圆盘为中心的山内湖中。
而这地震的原因,是两个聪明人做了件傻事,他们一直觉得应该找到机关按钮,把那圆盘连带着金鼎一起送回去。
但是好巧不巧的是,机关找到了,也顺利的按下去了。
但结果圆盘金鼎纹丝没动,两人在地震中险象环生,手里的火把都倒在了深渊下。
待山体不再颤动了,将来伸出一只脚左右试探,令他头皮发麻的是,出了他们站着的地方,四周竟然没有一块土地。
他连忙收回脚,小声道:“娘子,我抱着你,你向下看一眼能不能看到刚刚掉下去的火把。”
“好!”
一片黑暗中,尚婉儿四下查看着,出了两人的大氅发出的摩擦声,在没有半点动静。
“没有!”
“!”
将来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又接着暴躁出声:“前面是箭阵,这里是深渊,究竟是谁设计的,这是怕别人刨他坟吗?”
“等等坟”
尚婉儿无奈道:“冲动会使人变傻,你才反应过来?”
将来两忙岔开话题:“娘子,我左边后腰处有个棉布包裹的瓶子,你帮我解下来,小心一点我要松开一只手取箭。”
“知道我的作用了吧?还不想让我跟着!我要不跟着,你刚刚就掉下去了。要不是我跟着,你哪有机会用火箭探路。”
将来此时才回过味儿来:“你是早就发现这是个墓了吧?”
“咳咳火油罐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