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尚武五年的春闱结束,将来在点过状元、榜眼、探花之后,便带领着墨甲军入浑河,渡南、北大运河抵达龙江下游。
墨甲军在水牢关东五十里处扎营,为之后的渡江战意做好充足的准备。
烟花三月下扬州,虽说已是三月末,但龙江沿岸的美景依旧美不胜收。
但再没的景色,与此时的水牢关比,怕是都要略矮一头。
庄严肃穆的水牢关如今披红挂彩,装点的比过年之时还要喜庆。
家家户户在门口挂起了红灯红,临街的店铺还挂上了红色绫罗。
若不是春节早过,往来城中的客商怕是以为自己来到了虚幻的梦境中。
有心之人,细问之下才得知。是当今陛下的大哥,陷阵军主将—将漠与大宗师刘欣蕊的婚期即将邻近。
随着消息的传开,赶往水牢关的人越聚越多,造就了这座兵城从未有过之繁华。
此时的将来,带着卫字营缓慢行走在通往水牢关的官道上。他那件崭新的玄金九龙铠,散发着威严且夺目的光芒。
为了不造成沿街跪倒一片的景象,将来下令把皇旗留在了墨甲军的大营中,而卫字营的营旗也被一个个手拿大长枪的旗官给收了起来。
他的这一番决定还是很有成效的,四周百姓只是觉得这支队伍威风,全然不知自己看到的是大武皇帝和他的卫字营。
向前的道路有些拥堵,将来不得不勒紧缰绳,带着身后的队伍停下来。
他的身边停着一辆马车,车夫四十来岁的样子,拉着一车从下游运来的青枣。
当将来停在他身边,大叔憨厚道:“小将军,你带着的这支队伍好威风啊,是那号王牌军?”
将来向来亲民,白宇等人也没有喝止这位大叔。只听将来轻声道:“是墨甲军的!”
“呦!是王师啊!听闻陛下到江北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偷偷的看他一眼。”
将来哈哈一笑:“会有机会的!”
见这将军和善,马车前的老丈也转身搭话:“大伙瞧瞧,咱武国的将士多善良,宁愿跟着咱们排队,也不愿糟蹋了道路两边的田地。”
“是啊,搁到以前,别说两边的良田有人耕种了,便是这官道我们都不敢走。”
白宇好奇,沉声问道:“官道就是让人走的,为啥不敢走。”
那老丈解释道:“前面的水牢关一直与对面的赤阳城对峙,这官道都是供兵马调度的,一但跑起了谁管前面有没有人,踩死踩伤也是时常有的事。这久而久之啊,就没人敢走了。”
“好生霸道!”
白宇低喝一声,端的那叫一个威风凛凛。
人嘛,一但卸下畏惧,话匣子也会跟着打开。那马夫笑道:“比这过分的有都是,不怕将士们笑话,我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离当兵的这么近,更别说攀谈了。”
“你要这么说,我这都快六十的人了,岂不是更加无地自容?”
众人热络的聊了起来,让缓慢的赶路时光变得不再无聊。
有的孩子被将士抱上马背,小小年纪便感受到了高坐战马的威风。
一些家中有未出阁女儿的,干脆直接临街选婿了。
将来也见得欢喜,干脆让所有人都把面甲拉了上去,让一众见过大风大浪的汉子露出了害羞的神态。
这边其乐融融,却总有那不知死活的人往枪口上撞。
呼啸的马蹄声在众人身后响起,这附近的人都转身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因为有卫字营的骑兵当着,一些好兴之人干脆站在一辆辆货车边缘。
“去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今年的春种刚种下,他们就这么糟蹋!”
这种事不用将来说话,白宇第一时间下达了命令。
这前军斥候刚拨马,后军斥候便贴着官道边缘飞奔了过来。
“陛下!后面来了大概五十骑兵,均是扶桑人的打扮,说是佐木大名觐见陛下的前使。”
将来冷冷道:“拿下!别毁了良田,让人清点一下损失,让他们十倍赔给耕户。”
“诺!”
待斥候拨马而回,四周空气安静的可怕。那身陛下都是听到了的,让这些平头老百姓怎能不心惊。
将来担心早起不必要的恐慌,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前先开口道:“大家不要拘礼,更不要跪拜,这前面这么多人,跟你们一起跪下去,那这路就更没法走了。”
“真真真是陛下?”
将来看向那赶车大叔,笑容温和道:“朕就是将来,大武的皇帝。”
有些事即便是你预料到,也是阻止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