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真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眉间的横肉纹理对称,活脱脱就像一张小号的鬼面。
魏奇倒也干脆,展开后咬破手指便摁了上去。他把奏折扔给郭真的亲卫,随即冷声道:“武军如此速度拿下赤阳城,我想着其中定有猫腻!我已经派人到周围搜索,若发现地道之类的东西,我们也来一次奇袭。”
“那两人又不蠢,怕是刚钻出去就挨了刀子。”
郭真直接否决,别没有给魏奇一丝颜面。
“着火了!粮草着火了!”
突然的咆哮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两人闻声望去,之前后军的粮草以一众不可当的趋势燃烧了起来!
“怎么可能!我留了重兵!”
“费什么话!让所有人都去河边取水!”
在燕军陷入一片慌乱之际,将来站在大火之中,扔掉了包袱里的最后一瓶火油。
他不是为了退兵给敌军辎重陪葬,他的脚边便是一处南线的密道。
将来挥刀斩了脚边那没有死透的守军,而后他望着四周的火焰喃喃自语:“二叔,您真的厉害,眼界也是真的高。可惜”
将来轻叹一声,挪开一块巨石跳了进去。当石头缓缓归位,此地已被大火彻底笼罩。
燕军陷入了混乱,因为在不及时阻止,大火将蔓延至火器的堆放点。
郭真犹如一只发狂的野兽,他一刀斩了负责看护辎重的副将,随即便看向了跟过来的魏奇。
“你我虽然不睦,但能不能借我一些粮草!等此战结束,我果真定当千倍百倍奉还。”
魏奇摆手:“不合是不合,但我对你还没到厌恶的地步。我军粮草分以一半,足够想办法破掉赤阳城杀了那将来。”
“天王,我们真的没有放过一人进去啊!真的不知道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聒噪!”郭真又是一刀砍死了那说话的都尉,随即又是三人的人头滚落了出去。
见他杀够了,魏奇冷笑道:“我猜的没错,这赤阳城下绝对有地道,而布置这地道的,还是一位熟通兵法的大将。”
郭真也是聪明,快速从盛怒下恢复平静,并冷声道:“你是说,我辎重营下刚好有一处地道出入口,但这也太巧了吧?”
“不对!”
他快速否定了自己,随即看向四周的地势:“这这人好狠的心,好毒的计!”
“所料不差,这赤阳城四周适合大军驻扎的点,皆有地道出入后。再拍算一下兵营布局,更能找到辎重营的大概方位!这人,实在不简单啊!”
魏奇也是赞不绝口,并不在言语上吝啬对敌人的称赞。
郭真发问:“那你”
“哼,我自然有自己的习惯。”
他话风一转继续道:“这样一来,我们便更容易找地道出入口了,到时靠脚步丈量,入赤阳城后另挖出口。”
“好!我先善后,你找到后分一半给我,我要把那兄弟俩都烧死!”
另一边,将来从城墙边新挖的沟渠中探出头,他这刚一抬头便见到了瞪着眼睛看自己的白宇。
将来蹙眉道:“你不带队去烧另一边了吗?怎么比我快?”
白宇先是伸手把他拉出来,随即道:“我们沿着隧道往外走,刚露头差点没把我吓死。那魏奇布营甚是奇怪,他的营帐就在石碓的前面。”
“刚好有队守卫绕帐,我合计着烧了也没用便带人回来了。”
将来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我哪有胆子骗陛下!”
将来搓着下巴,下令道:“让人去城头盯着,只要他们大军退回营地便告诉我。让人把你走的那条密道两侧用泥土垒起来,其余的地方按照原计划,先放瓦罐再倒火油。”
白宇为难道:“陛陛下,您不是要刺杀吧?您可别冒险了,我上次差点没被老夫人打死。”
“费什么话!这是圣旨!”
说罢,将来大步离去,竟然拎着个木桶朝前方的密道走去,看那样子是非去不可了。
时间一点一滴推移,夕阳的余辉即将消失在天际。燕国大营看似没有异样,但其中的暗流让一些人心惊胆战。
当天色彻底黑了下来,端坐在帅帐中的魏奇接到了亲卫的禀报:“将军,已经找到了十五处密道,并把西面和北面的告知了郭天王部。”
“嗯,知道了,下去吧。”
那亲卫略微犹豫:“将军我们何时行动?”
“行动?”
魏奇冷笑一声:“那郭真是泥腿子出身,难道你也是吗?武军知道用密道,就不知道挖内城沟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