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燕国中部的战争持续发酵,整个中部战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中。
陷阵军与卫虎军,针对断川关形成了夹击之势。尾随而来的冯寿大军又把陷阵军堵在了断川关西北。
冯寿不满足于断了陷阵军后路,他伙同断川关守军针对陷阵军形成了反包围。
战事愈演愈烈,飞熊军出城驰援,被冯寿留在陨星城与寿阳城的十万新兵渡劫,在璃幕城外展开了激烈的大战。
这一战打的尸横遍野,那些新兵用生命与鲜血为代价,见证了自己与百战老卒之间的区别。
当这十万人被全歼于旷野之上,飞熊军也遭受了不小的重创。
许褚本想修整一夜便去驰援陷阵军,可还未等到返回璃幕城便收到了李牧的加急军报。
徐春不顾一些向应天城方向撤走,希望飞熊军配合龙骧军拦住其去路。
许褚权衡再三,留陌刀营驻守璃幕城,自己亲率大军拿下此时筹备空虚的陨星城与寿阳城,已被拦着徐春那五十万人的去路。
位于断川关西南的冯寿,始终没有得到飞熊军前来增援的消息。他以为是自己留下的伏兵起了作用,于是继续对陷阵军展开征伐。
这边炮火声刚起,断川关的另一边发起了猛攻。
陷阵军拼命阻拦增援,留着卫虎军充足的时间拿下断川关。
直至当晚深夜,断川关告破,留在城中的天机营与新军遭受了屠杀,冯寿不得不退走,朝着星、寿双城的方向急速行军。
在中部的战事看似大局已定的时间里,远在燕国东部的将来与韩时,依旧被燕恒堵在东海关外。
这座左靠凤栖山,右临东海的雄关,如同卡在大武喉咙中的倒刺让人不拔不快。
由海水浸泡过的新木,有效的阻止了龙焰的狂轰乱炸,燕恒做事很绝,就连那城门都被乱石堆死死堵住,即便是炸毁了城门也难以寸进。
中军大帐中,将来终于感受到了来自时间的压迫感。
他时常久久观摩地图,偶尔也会单骑出营看着遥遥相对的东海关。
一日午后,韩时匆匆求见。两人在经历过一方商讨之后,针对东海关西侧的凤栖山下手。
两军武卒营昼伏夜出,直至七日之后,鹰扬军大张旗鼓的进山。
得到传报燕恒久违的露出了笑容,他即可传令大军准备火油与火箭,要在这深秋时节,一把火烧了树木茂密的凤栖山,让鹰扬军陪着百万树木一同焚化。
当墨甲军在东海关前列队准备,集合两军的耧车在军阵之前排列整齐。
布防完毕的燕恒,终于下达了针对凤栖山的残忍计划。
一队队步兵从后关出城,带着火油围着山脚不断泼洒。
随着东海关的火油被消耗一空,几轮密集的火箭就将凤栖山彻底点燃。
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再看看始终没有上前的墨甲军。燕恒终于吐出了心中的郁气,一众怅然感不断从内心升起。
黑烟被秋风吹向龙海关,燕恒的笑容也随之收敛。
剧烈的咳嗽声接连响起,一些将士的眼睛已经被呛的无法睁开。
“咳咳咳天王,我们下城去吧,这烟太呛人了!”
燕恒捂住口鼻,凑近后对着亲卫道:“让人对抬些水上来,让将士们把领巾沾湿之后掩住口鼻。”
说罢,他也不再理会众人,径直走下城墙奔着自己的府邸而去。
时间一点一点推移,始终没有收到墨甲军进攻的消息,直至天色彻底暗下来,凤栖山的火光也变得忽明忽暗。
坐在桌案前的燕恒好似脑袋过电了一般:“不对!鹰扬军配备火器,为何这烧了一天的火始终没有爆炸声。墨家军太安静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一炮。”
他越想越心惊,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对着门外大喝道:“亲卫!何在!”
“砰”
房门被撞开,以为燕恒出了什么事的亲卫,竟然想也不想的破门而入。
见其无碍,亲卫长沉声道:“天王”
两个字刚说出口,回过神来的燕恒直接下令:“速派几队斥候登上凤栖山,那上山的鹰扬军绝对有古怪!”
亲卫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躬身应下。就在众人刚刚退出去的那一刻,一连串惊天的炮火声,就好像在众人的头顶上炸开的一样。
当第一轮炮弹夹杂着雷火桶,成功的落在人头密集的东海关中。使东海关瞬间被大火吞没,无数的惨叫声夹杂在一起已然有超过爆炸声的趋势。
在凤栖山东侧山坡上,列队的两军卫字营,终于摘下了被熏得焦黑的面巾,发出了惊天的怒吼。
这七日的时间里,两军武卒营每天在夜色中伐木,终于在面向两军大营的那一侧,划分出了一片没收植被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