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哪管那个,把人按倒后,小心的用匕首去割开被鲜血粘在皮肤上的衣物。
将来怕他紧张,想用说话的方式使其分神:“老乡,你这是怎么弄的?”
猎户苦笑:“打了一辈子猎,遭了天谴呗。那野猪居然诈死骗我,这伤口是它那獠牙刮的。”
话音刚落,尚婉儿便赶来。见大厅内这副样子,她也没多问走近些放下东西后,便看向了那伤口。
“应该没碰到脏器,但这伤口只敷金疮药很容易裂开。”
说罢,她抬头看向猎户:“我又一法,你敢也不敢?若是创伤不愈,你要么久病要么等死。”
猎户一咬牙:“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靠我一个人养着,我不能死,求夫人救我。”
尚婉儿点头,看向将来道:“劳烦老爷帮他把伤口周围清洗干净,妾身这就去取针线来。”
将来想了想:“家里没有麻沸散,夫人找些能让他咬着的东西,免得他咬了舌头。”
不久之后,尚婉儿照猫画虎,学着钱多多的样子,给这猎户缝合起伤口来。
那种针刺皮、线穿肉的疼痛,让猎户疼的随时可能背过气,但本能告诉他,这个办法虽然新奇,但真的有可能让自己死里逃生。
家里纱布不多,将来便扯了一件自己的衣服为其包扎伤口。当他为猎户包扎好,并为其穿上自己的衣服后,尚婉儿才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
将来扶猎户到椅子上做好,尚婉儿便当着猎户的面,把一粒药碗捏碎后放入粥碗内。
只听她轻声道:“救人救到底,这颗药能帮你抵御入体的外邪,你便随着热粥一起喝了吧。”
望着眼前的粥碗,那饱经风霜的脸上留下了泪痕。
“谢谢两位贵人的大恩,我张小五一定用命报答两位。”
尚婉儿轻笑,把粥碗向前递了递,张小五接过后,慢慢的喝了起来。
夫妻两人也没有急着问话,待他把一碗粥喝干净后,将来才沉声问道:“成年野猪凶悍人尽皆知,但怎么还有如此狡猾知道诈死偷袭的?”
张小五轻声答道:“我其实不是这边的人,要不是我家后面那座山上的猎物越来越少,我也不会跑二十几里的路来这边打猎。”
“我刚进山便发现了野猪的踪迹,一路追寻下来,终于在河边遇到了他在河边喝水。我箭法还行,一箭就射中了他的脖子,却低估了它那糙皮的厚度”
“见它倒地,我便过去查看,谁知我刚到近前他就窜了起来,我躲没躲开,腰部便挨了这么一下。”
话到此处,张小五摇头道:“或许是它遇到机缘开了窍,再或者是老天让我断了打猎的念头。”
“机缘开窍”这四个字,将来一听便来了兴致。他这一年来,对有关妖族的事情铭感的不像话。
“哦?你老家这边,也有关于野兽开灵智的传闻?你有没有听过黑水祠啊?”
“传闻当然有,但黑水祠这个地名我没听说过。”
药王的丹药果然神奇,此时张小五的脸色不再惨白,终于恢复到了本该有的血色。
将来显得悻悻然,可张小五没那察言观色的本事,见贵人有兴致,张小五便讲起了祠水之畔,关于狐仙与书生的爱情故事。
这故事有着美好的开端,却有着异常悲惨的结局。
人妖殊途天道难容,狐仙遇天劫被封印成石像,而那深爱她的书生郁郁而终,化作一捧枯骨永伴石像之旁。
讲完这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张小五笑道:“都是杜撰的,那所谓的石像,不过是在祠水观远山像狐狸罢了。”
“远山像狐?”
将来瞪大了眼睛,尚婉儿也连忙抬手捂住了嘴巴。什么叫意外之喜,这不就是意外之喜。
张小五一怔,虽然不理解两人为何如此惊讶,但依旧细心解答道:“每当晴空万里,太阳从东方升起之时,站在祠水畔都能看到一个形如狐狸侧卧的山峰。”
“你确定那地方叫祠水,而不是黑水祠?”尚婉儿追问,喜上眉梢的样子已经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张小五点头:“确实叫祠水,有石碑在西边立着。”
将来习惯性的揉搓下巴:“不管怎么说都十分相似,或许是那妖典记错亦或者那笨鸟耍滑。”
两人简单的沟通了几句,就那样已然决然的离开了。临走前让张小五把厨房里的年货全拿走,他们两人不会回来了。
老实的汉子一直都是蒙的,直至在门外两人问清方向后消失,张小五先是吓得不清,以为自己遇到了山精野怪,而后有把两人当做救苦救难的活神仙,不时的朝两人离去的方向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