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眼见着浪涛渐近,站在岸边的众人一片轰然,纷纷激动的叫嚷。
一个锦衣中年人惊叹道:“这两位是打了整整一个月了吧,从迎日河上游至此,快两千里地了,听说中间这浪涛起了又灭,灭了又起,已经十次了。”
又有一儒冠老者叹道:“浪涛如此之大,也不知两岸有多少百姓遭受横祸。唉,侠以武犯禁,古人诚不我欺!”
锦衣中年劝道:“罗老多虑了。迎日河岸堤本就修筑得很高,也并无多少人烟,早就转移开去。所受影响者,不过是各方势力的码头楼船,以及那过往商客的生意无法做了罢了,百姓能受多少委屈?”
儒冠老者不悦道:“怎么,我们这些个世家就不是百姓了?罗家诗书传家三百年,全靠这江中花船供养,现在歇业多日,族内奴仆饭都吃不上了。”
锦衣中年笑笑,并不理会。旁边忙有人说道:“真是令人无法想象,两位怎么能够坚持如此之久。而且那沈公子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每每隐身一次,回归之后就能掀起惊天的波涛。现下能够匹敌陛下,难不成是成就大宗师了?”
“这……不能够吧,大宗师经天纬地,哪里是那么容易成就的?”有人迟疑着反驳。
这人立刻回应道:“若非如此,怎能与陛下僵持一月有余?换你上去,甭说大宗师了,就是遇到一个先天高手,你能挨过一根指头么?”
众人闻言,再无疑虑,齐齐惊叹起来。又有人担忧道:“这位沈公子历来专横,睚眦必报,也不知有此成就,于我中州是福是祸。”那儒冠老者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也不敢多说话。
“众位不必担忧,沈公子较之陛下,还有许多差距,不过是仗着身法卓绝,才屡次逃出追杀。”锦衣中年朗声说道,见大部分人都安静的看着这边,又跟着解释道:
“前番有宗师高手前往探查,勉力跟在后面,见到过两人争斗的情形,大多数时候,都是陛下在攻,沈公子狼狈防守。不出一会,沈公子经受不住,便踩着浮冰,快速离去,而陛下驾船而追。”
便有人“恍然大悟”道:“啊,你们看着浪才不到十丈,并没用传说中的几十丈高,定然是那沈元景支持不住,快要败北了。”
“蠢货!”这人身边的一个老人骂道:“那几十丈高的浪是在迎日河上游,河岸狭窄之处不过一两里地,你睁眼看看,现今的河面有多宽。”
人群中也有和开始那人一样不明白的,顿时缩着头庆幸自己没有先开口,再往河心看去,却发现平素并不关注的水面,此刻显得十分辽阔,一望无际,怕不是有二三十里之宽,比之许多大湖都不遑多让。
……
巨浪过境,后面果然如同传说中的一样,平静的像是湖面一样。
已有数个宗师,乘舟往江心而去,追赶这两人。
沈元景和李持争斗的那一片区域,已非人间之境。雷鸣电闪,火光弥漫江上,纵然以宗师的眼力,也看不分明。至于地榜高手,却是各个受到牵制,一个也没有过来。
李持脸色十分平静,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动起手来,武功自然还要厉害一分。五帝龙拳在此刻真正的发挥出了全部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