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战队的一切都要到云南重整,这是李孔荣离开前的交代。,就是在美国很多事情不方便做或者不能做,只有到了云南全军才能有一个不受限制的训练场。在这里6战队将重新编制,进行新的班排新战术训练以及直升机机降、绳降训练。想到这里,黄百韬只希望立刻离开美国奔赴云南,那里才是一片新天地。
“长官,马上到夏威夷了。”波音314水上飞机上,李孔荣独坐一隅。这是波音公司交付的第一批三架改装后的314水上飞机,这全是货运机,李孔荣现在乘坐的就是其中一架。
“夏威夷大概停多久?”李孔荣问道,机长是黄汉光——海军司令官李孔荣只身回国,司令部很担心水上飞机的新手出意外,于是安排黄汉光暂任机长。
“一个半小时左右。”黄汉光答道。“主要是加油,美国的汽油便宜,到香港就贵了。”
这架编号为水上货机原定就是要飞往香港的,李孔荣搭机只是顺路。它前往香港的目的是将运抵香港的货物转运至内地,改装后的飞机载重十二吨单程可飞行三千公里,如果减重五吨改装汽油,那包括五原在内的所有国统区都在航程之内。
——成立华人志愿海军、举起铁血十八星旗后,与重庆算是彻底闹翻了,和常凯申的情报往来也就此断送。如今国内战场变化并不大,而情报不用是会过时的,既然如此,李孔荣想法就是直接联系各战区负责人,先就从绥远的傅作义开始。
情报是一方面,作战物资则是另外一方面。海军武器库中,火箭筒是最便宜最实用的,一具火箭筒卖给瑞士军方仅两百瑞士法郎,不过四十美元,加上运费,十万美元即可买到两千具火箭筒。这差不多是整个抗战美国援助中国的数量了,而且这些火箭筒大多用在缅甸和滇西战场,国内一个战区只有几具,聊胜于无。火箭筒既可以打坦克,也可以打碉堡工事,一万具分下去,日本人肯定要鬼哭狼嚎了。只是,在苏德战争前期,火箭筒不宜大规模使用,在法国战役之前,火箭筒必须绝密使用。
火箭筒是支援国内各战区抗战武器之一,v1导弹李孔荣也想将无线电导航版运至一些较为安全的战区。这相对于是飞机进行对地支援作战,不过在此之前,全国的无线电导航网必须建成,如果没有导航网,不说v1导弹如何导弹,运货的314水上飞机也会迷航。
李孔荣想着支援国内战场的整体计划,飞机猛的一阵摇晃,这是在夏威夷机场着6了。他并不想出舱到岸上走一走,继续完胜着支援计划。同时他忽然有些担心起自己的副官钟前功来,他很早就动身前往绥远,只是现在还没有回电,不知是路上耽误了还是出了意外。
海军因为选择独立,于是不光失去了重庆,还失去了陈绍宽等人的支持,以至于国内能帮得上忙的人极少。钟前功现在就处于这种困境中,回国之后他先是联络教授和技术人员,之后便与周应聪一起联络海军官兵,偷偷送他们从云南改名换姓出国。
周应聪出国他就成了孤身寡人了。李孔荣的命令一道,他又带着人搭机前往兰州。兰州下机顺着黄河走就能到绥远,只是冬天河水结冰,没办法乘船只能沿着黄河往北走百公里,这可不少十天半个月能到的。
“钟,我的腿几乎要断了。哦,上帝。太冷了。”时代周刊记者白修德在低声的埋怨。因为老板卢斯的关系,他和中国海军关系密切,与周应聪钟前功也很熟悉。这一次钟前功带人前往兰州,又恰逢国军冬季大反攻,他当即听信钟前功的建议与他一起前往绥远——李孔荣透露那里才是冬季大反攻的主要战场。
坐飞机到兰州是舒服的,兰州到银川因为有汽车也不算太痛苦,银川再往上走就艰难了。临近春节,宁夏全省五十多辆汽车大多停运。本来以他的洋人记者的身份要省政府派车北上也不是难事,可钟前功此行负有、有特别使命,反对他要求省政府派车,于是一行六人带着十几个谁不清楚装的是什么的箱子雇了十余辆大车就出了。越往北走就越冷,度也越慢,而天天做车,路又颠簸,身材高大的白修德只觉得自己的腿几乎要断了。他想下车步行一段可外面又是风雪,最后只有在大车里埋怨。
大车是两人一辆的,钟前功和他同车。白修德抱怨的时候,钟前功正在看着地图,走了好几天了。宁夏的公路前几年修过,冬天路面结冻大车好走,有的时候一天能走一百里,只是走了这么久也没有到五原。
“很快就要到了,白先生。”钟前功听白修德的埋怨不是一次两次,这也怪宁夏的大车太矮,自己坐着高度刚刚好,美国人就不一样了。
“是的,我知道。我们总会到哪里的。”白修德换了一个姿势,他笑了笑道:“钟,为了补偿我,你应该和我再谈谈李的事情。我对这非常感兴趣,他是什么时候想到去偷德国人的潜艇的?这个点子真是太棒了,我听说希特勒当时气的全身抖,哈哈……”
白修德喜欢和钟前功谈话,或者说他和任何人都能聊上几句,只是钟前功的英语并不是很流利,而且他常常会以军事机密来回绝一些问题。
“能说的我都说过了。”钟前功上一次和白修德说的是他和李孔荣两人去侦查德国潜艇基地的事情,但后面的故事更精彩——两人救出那个落入圈套的英国间谍。虽然没说,可每次想到这件事他就记起自己全身抖、开车离开基尔时的情景,真是让人心悸。“以后你如果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长官。”
“不,不,钟。李还在美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采访他。”白修德失望的摇头,身在国内的他是没办法采访李孔荣的。
‘吁——!’车外传来勒牲口的声音。钟前功当即拉开卷好的棉被往外看,十几个端着枪的汉子把车拦住了。领头皮袍汉子对车夫大声问道:“干什么的?车里拉的是什么?”
“是……”车夫是这条路上的老手,他一边递烟一边就指向后面,恰巧钟前功下来了。“这位老板要到包头,拉的是…,我也不知道拉的是什么。”
“到包头?”领头的皮袍汉子一边打量钟前功一边走过来。“路条?”
“路条,有。有。”兵荒马乱,路条值千金,好在钟前功有路条。“老总辛苦了。”他给路条的时候也给了几块银元,汉子接过只一笑,但没有收到怀里,只捏在手上。
路条看罢,皮袍汉子把银元在手里换了换,钟前功正以为要放行时,汉子却道:“嘿嘿,不对啊。你这穷教书的怎么会这么大方给我光洋?来人,看看车上装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