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了巴府,离开了蜀州之后,唐楚瑶两人便直奔北面大梁城而来。她们一是想来见识一下蜀人们传说中的京都风光,二来也是想打听一下这位乾德帝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值得自己托付终生。
当时的社会里,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为一个女子是很难可以自已做主的。但唐楚瑶是什么人,岂是一般的女子可以相比的,不仅长相貌美,在整个蜀州都是极为出名的存在,更有一身使毒用暗器的好手段,等闲人是根本靠不近她身的。
而当这些特点融合于一人之身的时候,也就注定她一定不会平凡。
“公子,如果打听到那个什么乾德帝是平庸之人的话,要如何去做呀。”水琴用着十分天真的口气问着。
而能把当朝皇帝说成是平庸之人,想来这位水琴是真的天真至极了。
偏生这样大逆不道之言,唐楚瑶听到却是并不认为有什么错误,反而还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回巴府了,天下之大,何处不能是我们的家呢?”
“哦。”听着唐楚瑶的“豪情壮语”,水琴同样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还小声的嘀咕着,“看样子要省着点花钱了,不然的话,以后在寻地安家所带的银子怕就是不够了。
做为蜀州唐门的大小姐,唐楚瑶自小就是锦衣玉食,对于钱自然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平时钱财也都是由丫环水琴打理着。这一次出门的急,她也仅仅只是随手拿了一个小银箱子便离开,事后水琴清楚的计算过,大约有银钱三百两左右。
三百两对于普通人家而言自然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放在唐楚瑶这种对银钱没有任何认知的人身上,就真的不算是很多。不说其它,仅是两人逃出之后置办的这身公子书童的行头,便是足足花去了一百五十两。这还是因为担心穿的太显眼了,会被人惦记。
银子一下子就少了一半,在加上路上的杂七杂八,住店吃饭,又花去了几十两,如今真正在手中拿着的只有不足八十两银子了。全都在水琴的身上,少不得她就要认真的算计着过活。
唐楚瑶却是全无概念,走在濮城的街道上,依然是目光四处而看着,虽然这里被抢掠一番之后已然不复往日的繁华,甚至有些地方还有被大火烧过的痕迹存在,但毕竟这里是她第一次来,依然还是有些新鲜感的。
目光正四处而望的时候,正看到一名小乞丐从一个客栈中跑了出来,在他的身后,几名年轻的男子正在追逐着,然后不知道谁扔出了一个木棒,正砸到了那名小乞丐的右腿上,扑通一声,重力之下,让他跌倒在地,跟着就被身后追来的那些男子给逮了一个正着。
其中一人仗着身材高大一些,伸手便将那瘦小的,年纪也就八九岁的孩童给提了起来,随后向他怀中一摸,从中找出了一张还带着温热气息的大饼。
“哼!敢拿我们七味居的东西,你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呀。”高个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还用目光四处打量着,似乎是在警告所有人一般。
待看到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之后,这才满意的冷哼一声,接着便右手一松,就把那原本已经悬空的孩童扔到了地上,接着说着,“打,使劲的打,让大家都知道,招惹了我们七味居的下场。”
一声令下,身后跟出的两名店里的伙计这便冲了上来,一阵的拳打脚踢,也仅仅只是数下而已,一道身影便突然出现,接着也不见她做些什么,那两名伙计便是不由自主的脚步后退,退出了足有数步的距离。
来人不顾那乞丐污脏的身体,伸出右手便向着手腕处摸了过去,在然后她的双目越凝越重。
“公子,他怎么样了。”一个书童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急切之意的问着。
“人不行了,身体太虚弱了,应该是几天都没有吃到东西,现在一经外力的打压,根本就承受不住。”出手的正是唐楚瑶。唐门不仅暗器功夫天下第一,便是在用毒上也极具造诣。而像是这样给人把脉自然是小事一桩了。
唐楚瑶都说不行了,那便是来个什么神医圣手怕也是无力回天。想到一个小男孩,还根本不知道世间的美好呢,只是因为饿了太狠了,偷拿了一个大饼而已,竟然就就被人当街给打死了,这也太残忍了。她这便将原本好看的双眉凝到了一起,缓缓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