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唯看着下面这群浑身是伤的将领们,手指轻轻敲打的着桌面,将领们的心脏都随着“砰砰”的声音跳动着。
“你们做的很好了。”
梁唯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就像一只捕猎过后受伤的猛兽,言语中虽有气馁失望,终归还保留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赢了便是好的,咱们这只水师是匆匆拉上战场的,一年时间而已,就能够与南朝正面对撞到这种局面,是好事,也是坏事。”
他轻轻摇了摇头,自己还是不擅长做什么动员之类的事情,熟悉他的将领都知道,他的内心就信奉一句话,能行就行,不能行就滚蛋。可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尽管已经相处了一年,可这些李自真派给他的副将参谋始终不敢和他有什么近距离的接触,只能硬着头皮做这个自己都感觉不自在的事情。
梁唯继续道:“南朝军确实厉害,不愧是久负盛名,这是咱们与他们第一次交手,虽然胜利了,但是我们也损失了一万五千人的有生力量,这个就是差距,弥补不了的。可是我们比他们差吗?并不是,我们缺少的是实战经验和训练时间,我相信终有一日,不用下船作战也能在水上,将南朝军打个屁滚尿流,你们有没有信心,将自己的船队带好?要不要一雪这次耻辱性的胜利!”
“有!”
“要!”
“传我命令,大船一律驻扎南岸,谨防南朝大军偷袭,小船全数派出,借大军渡江!将士们,在步卒渡江打入金州之前,我们的训练时间还是很多的,下一次,我们面对的是正经八百的百船大战,希望下一战,就算在面对敌方远近闻名的金州水师时,我们也能赢的干干脆脆!”
建乐四年夏中,大周三十万大军渡淮水而战!
适时,陆子语入主渝州,全占西蜀郡三州养精蓄锐。
同年,追星楼建造完毕,青阳山道统王知客率百位弟子入驻,为大周、百官、黎明向天祈愿,同时司管天文历数、风云气象之事宜,管辖天文、算历、三式、测验、漏刻诸科诸职,司天监地位岌岌可危。
建乐四年白露。
李如是从梦中惊醒,大声呼喝:“禄公公!禄公公!”
禄东山急忙走进屋内,看着满头大汗的天子,他递上一杯茶水,跪地轻声道:“皇上,可是又做噩梦了?”
李如是放下玉杯,气喘吁吁的说道:“朕也不知是噩梦还是美梦,已经连续好几日梦到相同一人了,禄公公,你去把王掌教喊来,朕要问问他。”
“咱家领谕。”
禄东山跪着后退出屋,步伐急促奔往追星楼。
李如是坐在龙床之上,怔怔出神,口中呢喃道:“仙娥……仙娥……”
半柱香后,身着崭新阴阳鱼道袍的王知客匆匆赶来,他询问道:“陛下,深夜寻贫道前来,有要事?”
年轻天子起身下床,禄东山从旁边取下正黄披风轻轻披在李如是的身上,天子说道:“朕已经连续做了好多天同样的梦了,王掌教可会解梦?”
“贫道颇有涉猎,不知陛下所做是何梦?”
禄东山也是竖起了耳朵,这可是皇帝做梦,以前就有许多皇帝梦见斩白蛇继承了大统,梦见白袍小将保住了皇位,今日陛下做梦,可能又会有大事发生。
“第一次是梦见仙娥下凡,然后又梦见仙娥与朕缠绵,今日甚是奇怪,那仙娥竟乘龙而来,这龙不就是朕吗?他要骑着朕来见朕?王掌教,是不是有人受女子蛊惑要造反?”
王知客一听,他神色越来越有几分古怪,随后便摸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
李如是见状就奇了个怪哉了,他不解的问道:“王掌教,朕怎么看这都不是个好梦,你笑什么?”
“非也非也。”
王知客笑着反问道:“陛下现在可立过皇后?”
“后宫妃嫔数千人,不曾立过皇后。”
“这就对了,仙娥入梦就是代表上天都要陛下找一个知书达理的人替陛下分忧,但是陛下迟迟不立后,那仙娥就带着龙子龙孙来找陛下了!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李如是既然能坐上皇位,定然不是傻子,他摸着胡茬思索起来,虽然自己在位时间算是新皇,但年龄已经到了而立之年,是要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