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他左手持刀,右手持箭,好不潇洒,身后百丈外的弓箭手叫好声连天,就连曹鹰都略微点头,他心中清楚,这一箭要是放在他身上,他不是接不住,只不过接的没那么漂亮,若是被别人打下马,那无异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脸。
公孙剑呼出一口浊气,于将军给的夜叉巡海拳就是好用,让他体内都生出了一丝微薄的内力,不然这一箭还真没办法接的那么漂亮,不过那城楼上的壮汉力气是真的大,这支迅猛而来的箭矢,让他此时持刀的那只手还在不停地颤抖。
公孙剑高高举起箭矢,冷声喊道:“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们蜀地倒好,不问清缘由就下杀手,就这样的地方,妄想称帝?!”
公孙剑声音如洪钟大吕,一锤一锤的敲在渝州守军的身上,那龚智面露尴尬神色回头望了一眼哥哥,龚伟作为主将,定然不会如此掉面子的大吼大叫,他拉过一名士卒说道,“你传给他,就说双方交战不死不休,哪来那么多废话,再问他双人双骑来此是何意。”
那位守城士卒准确的把话传到,公孙剑冷笑一声,“好一个不死不休,我大周军队出马,无往而不利,这次我作为这次领兵之将来到阵前与你们交谈,没想到你们所谓的蜀国竟然这般小鸡肚肠,现在老子不想和你们交涉了,顺便好心好意告诉你们一声,早早投降弃城,还能多苟活一段时日,不然等到我大周人马兵临城下,那时再投降可就晚了!不知你们可听说过恶鬼之师?于将军会的,我们这支兵马也会!”
城楼上又传来一阵喊声,“莫要在那里逞口舌之快!你们现在就在我西蜀大军的射程之内,一轮万箭齐发下来,你们可有活路!”
公孙剑听言后仰天大笑,“万箭齐发,好啊,你来射啊,本将能用两条人命换你们一万支箭矢,值了!本将死了还会再来人,看你们能有多少箭矢!”
公孙剑说完又望着龚智补充一声,“你这小将,长得挺粗犷,怎地臂力就那么弱呢?刚刚那一箭不过是给爷爷挠痒痒!”
曹鹰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哈哈笑道:“是啊,不如你再让那胖子给老子也来一箭,我这身上正痒的厉害,也给我挠挠痒!”
龚伟斜眉看了一眼龚智。
龚智满脸怒气说道:“哥哥,我方才真的使出全力了,这小子不好对付,让我带些人马冲出城去,试试他们近身把式。”
龚伟摇了摇头,说一声“稍安勿躁”后沉思起来,城下这两人估计是江湖上的高手投军,有几分武艺傍身,龚智的力气他是见过的,能轻松接下龚智这一箭,那么零零散散的箭矢肯定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小儿科的手段,万箭齐发肯定能要了他们的命,可是这样一来真的不值,就算城下那两个小子死了,万一敌军中还有高手前来辱骂叫阵,他还能再射一批万箭么?
“怎么不说话了?我看你们这群西蜀叛军也不过如此,就我们二人也要忍气吞声?你们来守渝州城之前,怎么没把陆子语称帝的胆子借来?你们那么胆小,还守什么城,回家守着媳妇孩子热炕头去吧!”
曹鹰又补充一声,语气贱兮兮的让公孙剑都想捶他一拳。
公孙剑捏着鼻子喊道:“莫不是在准备弃城投降?你们投降的时候切记抹些胭脂水粉,这样才能体体面面漂漂亮亮的出门迎接我们,到时候本将给你们做几件花衣裳,也算是附和你们娘们儿兮兮的性子。”
龚智一听这两个敌军将领竟然把他当成了女人,当场就骂了一句脏话,他怒吼一声,“两个黄口小儿,待爷爷出城与你们较量一番!”
公孙剑一喜,与曹鹰相视一笑,他高喊道:“你要出城?听说女子从深闺出来需要涂抹很长一段时间,要不要本将给你们一些时间化化妆,才能好好见人。”
那弓箭手众人哄堂大笑,这公孙将军实在是太坏了,哪个男人会甘心被别人骂成女人,公孙将军一口一个涂抹胭脂水粉着实是恶趣味十足,想想那龚智穿着罗裙涂着红妆,众人就一阵反胃。
“哥哥!我带另外一万人马出城会会这两个小子!这二人实乃欺人太甚!”
龚伟深呼一口气,显然他也是气的不轻,特别是公孙剑的那句媳妇孩子热炕头,彻底触及他的底线,如果他媳妇还在,没有被那个衙内给糟践,现在他估计就是安心在家,孩子都有两三岁大了。
龚伟眯起双眼,“你去吧,但是只试探一番,切记不可深入。”
龚伟也怕这两人有诈,但是此时也有很大的怒火的他,不能向龚智那般发泄出来,只能憋在心里,这一憋把他憋的更火大了,用他那仅剩的一点理智狠声说道:“若是能把那两个兔崽子活捉,尽量活捉,我一定要将他们扒皮抽筋!如果不能活捉就直接弄死!让他们跑了的话,也不要追击过深,吓吓他们,挫挫他们的锐气!”
龚智咬着牙,“哥哥放心,我绝不会让这两个乌龟王八蛋给轻易跑掉,不收点利息都对不起我手中大戟!”
龚智说完转身走下城门。
公孙剑与曹鹰还在门前破口大骂,像极了被邻居扰了清净的泼妇,那话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曹鹰嗓门极大,他见龚智不见了,便指着龚伟骂道:“怎么回事?那个胖子躲角落里哭去了?就留你这个娘们儿在此,有些负心了吧,今晚可别让那个胖子上床,你得好好调教他们一番。”
龚伟面色铁青,城墙内石块都快被他的指甲给挖了出来,他双手鲜血淋漓,恶狠狠的看着城下二人,说句俗气的话,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公孙剑与曹鹰这两个嘴上没个把门的缺德货,早就被龚伟千刀万剐了。
龚伟身旁的守军见主将这般气恼,双手在城墙上都快磨的血肉模糊了,还在使劲的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