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剑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方才自己说错了话,现在他的身份是张思进的堂弟,若是被这三个姑娘给多心听了去再与别人多嘴几句,就麻烦了。
公孙剑一拍脑袋,自饮一杯后歉意道:“思进哥,你看我,一喝酒就给忘了,我自罚一杯,思进哥莫见怪。”
“你小子。”
张思进微眯眼神,随后对姑娘们说道:“你们在这风花雪月的场合见多识广,可有好的下酒歌来唱上一番?”
媚态姑娘故作娇羞状,“公子你可真坏,那下酒歌大多都是荤段子,楚楚可说不来,怜怜、央央,你们会吗?”
“回姐姐的话,不会。”
怜怜微微颔首歉意一笑。
“对对对,本公子忘了,你们是淸倌儿。”
那一直未说话的央央开口道:“不如来一场对诗吧?一人提出一个上句,其余人要说出来下句,说上不来就喝酒,若是说上来了就提出来的人喝酒,如何?”
公孙剑当即摇头,“不行不行,我才疏学浅,肯定输到吐,我不行。”
“哎,大丈夫顶天立地,怎么可以说不行,依我看,就玩这个!我们两个一派,你们三个一派,如何?”
张思进轻轻拍了拍桌子,示意公孙剑无碍,后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能同意。
楚楚捂嘴轻笑,“那公子可莫要怪我们以多欺少了,公子先?”
张思进闭目沉思,随后开口道:“酒浓春入梦。”
楚楚指了指窗外,“窗破月寻人。”
“好!”
张思进仰头喝光。
楚楚又给他斟满,“这次轮到我们姐妹了,我先来,湖上人家渔为家,公子以何来接?”
张思进说道:“这次可到你了。”
公孙剑啧吧一下嘴唇,挠了挠头,“中州雪花美如花?”
三位姑娘与张思进一同笑了起来,给公孙剑弄成了个大花脸,他尴尬说道:“我就说我不行,你看我这个可算对上……”
公孙剑正说着,突然戛然而止,他站起身看向窗外有雷声阵阵,轰鸣声不绝于耳。
楚楚见状也看向窗外,柔声道:“近夏多雷雨,这天恐怕又要变了,二公子,你还怕雷声?”
公孙剑没有回话,他心里一清二楚,这哪是什么雷声,这是他与于有俊约好的信号,以投石车直接轰砸群山,他们要攻城了!
公孙剑看向张思进。
后者意会,立马做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他挥了挥手,“今日有些多了,可不能再喝了。”
“公子别啊,这不才开始吗?”
张思进从怀中取出三张银票,“你们去知会一声老鸨,让她把客人们都喊到二层,完了你们继续回在这里坐着,我出去透透气,然后就要会客了。”
三个姑娘虽然年龄尚小但也知晓事情轻重,收起银票转身离去。
张思进飘忽的双眼突然清明起来,通红的脸颊也恢复成正常颜色,他就好像没喝过酒一般,开口说道:“公孙将军,你别下去了,他们青楼不知道我家中情况,那些达官显贵们一清二楚,我要是突然出来个堂弟,难免会引人怀疑,你就在这里坐着,顺便也看着那三个女子。”
“无碍?”
“放心。”
张思进走出。
公孙剑松了口气,他倒是小瞧了张思进的演技,不愧这么年轻就能成为一家之主,不仅没让张家没落,而且越发的蒸蒸日上,就光是装醉与清明的切换,现在的公孙剑就做不出来。
他伸手将帘子拉下,闭上了眼睛。
坊船二层,所有绵州守城军官以及一些城中的高官都坐落在此,怀中都有一个两个美娇娘,看样子一个个都醉的不轻。其实他们心中难免有些扫兴,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抱着小娘子想干嘛就干嘛,一到人多的地方可就不好施展了,不过既然张思进是东家,也应该给人家几分薄面。
张思进走下坊船拱手抱拳,“诸位大人,今日可还周到?”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不愧是绵州张家,这手笔非凡,会办事儿!”
张思进一笑,看向那个正左搂右抱,穿着红色甲胄的壮汉,“梁将军可要吃好喝好,不然可没劲替我们守绵州。”
“好说好说!这绵州也早就守了下来,过两天我们可要大军开拔围堵中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