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钟将军!”
后来的二三十名士卒快速散开,将钟冠团团围在中间,虎视眈眈看着这来者不善的黑衣人。
钟冠站出来指着黑衣人骂道:“你是何人?为何藏于阴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公孙剑本就没有遮遮掩掩的想法,他跳下房顶,抛着手中剩下的瓦片轻笑道:“钟将军,别来无恙。”
钟冠竭力去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何人,但在他的记忆中,无论他怎么回想都未曾见过此人,更不要说如此熟稔的别来无恙了。
“本将军不认得你,你也不要在此寻衅,快些让路,前方军情大事,若是耽误了,整座绵州都得遭殃!”
公孙剑摇了摇头,站定身子他缓缓开口道:“看来钟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公孙某就帮你回忆回忆,你可还记得林裕!”
钟冠心头一惊,林裕这两个字眼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当初在渝州就死在一个……等等!他自称公孙某?
钟冠颤抖着手掌一指,“你是公孙剑?杀了林裕的那个大周小将?”
公孙剑的手伸向背后抽出折刀,“在下不才,正是杀人之人。”
“好你个中州军的小兔崽子!敢孤身一人送上门来,将士们,此人也是中州军之人,给我上,杀了他重重有赏!”
钟冠此时眼神深沉的可怕,就犹如一个将死之人想要再拉些人垫背一般,他拢起袖口双手插入,已是发丝凌乱的他看不出一分一毫的沧桑,消瘦的老脸上反而是更为的奸诈的表情,他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了,中州军入城,他不论如何就是一个死字,冲出去是死,逃走了没有张房婴的蛊虫续命也是死,倒不如再临死之前为林裕报仇雪恨。
他已然将所有不愤与不甘都甩在了中州军身上,而公孙剑在他眼里也成为了中州军的代表,他口中的那一个“杀”字落的极重,好像幻想着凭借这一个字变成弥弥梵音,直接轰杀公孙剑!
既然是主将之命令,这些长矛军将士手持兵刃直勾勾的冲了上去!公孙剑嗤笑一声,已有九品实力的他自然不会惧怕这些寻常士卒,弯腰躲过一记长矛,抓住矛杆手臂一用力,直接将一人硬生生举了起来砸向走廊。
众将士观此人神力非凡,纷纷错愕,也就是这空当时间内,公孙剑手起刀落又杀四人!
“愣着干什么!上啊!”
钟冠大手一挥斥喝道:“把这人杀了才能重回战场,才能有一线赢得希望!”
众将士听到赢得希望,突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又一次冲杀上来。
公孙剑大笑两声,“你们还真是够蠢的,老狗让你们送死,你们还真来送命!”
公孙剑下腰躲过一矛,脚掌向上重重一踢,将长矛踢到空中,手中折刀此时横向划去,直接就给面前这人开膛破肚,而后他转身向上一跃,一脚踹在长矛尾部,长矛如箭矢急射而出,仿佛就像是床弩射出来的威力巨大无穷的弩箭,一连洞穿两人余威仍旧不减,直接将这两个倒霉鬼给钉在了回廊之上,若不是他们身后无人,恐怕这根长矛还能穿透!
钟冠脸上怒气横生,脚步却不自觉的向后退去,此子杀人狠辣,异常歹毒,那些将士们在几番交手下来直接被屠杀了一半,而这一半人中能留有全尸的仅有被长矛洞穿的两人。
仅剩不多的长矛军士亦是卒且战且退,他们也打心眼里畏惧面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少年郎,起初他们还想用几个高手缠住他,其余人见缝插针将其置之死地,但在场诸人几乎没人能与他交手超过两招,皆是一招毙命,就连那几个公认的好手也不过是一合之众。
公孙剑就这么从回廊末尾直直杀入回廊中央,他侧身躲过一个阴险士卒的一矛,鬓角发丝被刀锋划落几簇,而后长矛深深陷入回廊柱子之上,那人一时间没有拔出,也丧失了逃命的最佳时机,公孙剑顺着长矛往前抓去,抓住那人臂膀使劲往后一拉,手中折刀狠狠地没入那名士卒的脖子之中,他再向旁边轻轻一划,那人被砍断了半个脖子直接暴毙!
至此,二三十号长矛军士卒的最后一人战死!
钟冠瞠目结舌的目睹了全过程,小小的惊讶之后,这才知道见势不妙逃跑为上,心中惊骇非凡,怪不得这小子能将林裕那壮汉搏杀,原来他也是个武林高手。
如果钟冠知道公孙剑搏杀林裕时还是和明不转经传的小卒子时,会作何感想。
这钟冠刚刚转身要逃之夭夭,却不料公孙剑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他身后,转过去的头颅恰好撞在刀刃之上,若不是公孙剑有心留他性命往后收了一些,钟冠就会被折刀割破了喉咙。
“钟将军,还想跑去哪儿?”
钟冠下巴就是折刀刀锋,被迫昂着头,额头上渗出丝丝密汗,一动也不敢动。
“中州军入城已是势如破竹,擒你回去又是大功一件。”
公孙剑抵着钟冠的下巴笑着继续说道:“洪田是你派出去来阻杀我们的吗?”
钟冠不敢点头,怕脑袋往下一寸就被切了喉管,他颤着声音说道:“是……可是是洪田先提出来的,他是陛下看中的术士,我也不好推辞。”
“好一个不好推辞,就算他不是术士,你也要杀我们二人吧,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倒好,直接派一个有鬼神手段的人来阻杀,钟将军,你真是厉害啊!我那同袍至今还躺在床上不生不死,钟将军,这账怎么算!”
公孙剑咬着牙怒喝一声,他留下钟冠性命可不是为了邀功,毕竟邀功的话死尸头颅皆可,他是想留着钟冠这条狗命,给曹鹰发落,虽然不知道曹鹰这辈子还能不能醒来,但现金公孙剑能做的只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