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这边还没又说出口,这边刚刚放下碗筷的公孙剑却笑呵呵的说道:
“对了梁大人,刚早上闲来无事,要不我们去衙门里转转吧?”
“衙门里转?”
这话听得梁邦有些心惊肉跳,毕竟公孙剑不转县城,反而是先转衙门,他怎么可能不想多呢?
一时间,梁邦有些搞不懂公孙剑的意思,只是,想了想衙门里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所以梁邦赶紧开口说道:“早就听说公孙大人是一位认真负责的好官,没想到来郸县的第一站便是要巡视衙门。对此,下官实在是佩服。”
既然公孙剑都发话了,梁邦知道事情躲不了,所以只能略显尴尬的夸了几句公孙剑。
“哎,梁大人此言差矣,本官这只是遵守身为一名朝廷命官的职责罢了,当不得你如此夸赞。”公孙剑赶紧笑呵呵的谦虚几下。
听到公孙剑这话,梁邦的心里开始有些起伏不定。
毕竟在有的时候,上官谦虚可是代表两个含义的。
其一便是不满,想要看一看你有没有出什么披露。
其二则是简简单单的谦虚一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可是细细想来公孙剑自至郸县后的一切所做作为,梁邦怀疑公孙剑很有可能是第一个意思。
也正是因此,梁邦的心里开始有些忐忑不安。
只是他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自己有得罪过公孙剑的地方啊!
一边的公孙剑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顿时明白,自己逼得太紧了,让眼前的梁邦开始有了丝怀疑。
稍微思索了一下,公孙剑决定等下如果没发现什么的话,那只是随便转一转便出来,但是如果真的在衙门里发现了什么,那他也装作不知,而且最好还能稍微透露点给梁邦,让对方有一个过来讨好自己的机会。
也只有如此做,梁邦才不会往深得地方去怀疑公孙剑的目的。
在梁邦那忐忑不安的情绪下,公孙剑终于被引领到了郸县的衙门。
郸县衙门比起公孙剑曾经待的天元县要大不少,光是房间就有不少,不仅县令和县丞有单独的房间,就连捕头也有属于自己的房间。
郸县捕头叫做孟良,是一位年约四十的老捕头了。
虽然看起来做事利索,但是公孙剑看他从一开始便站在梁邦身边,便明白,这名捕头应该是投靠在了梁邦的麾下。
当然,这也不算奇怪。
毕竟县令和县丞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势均力敌,可要说权利之大,那也只能是县令了。
而且,因为县令是正七品,一般升迁都会往郡里升,所以,倘若捕头投靠在了县令的麾下,那么即便对方升迁了,但有着那么一丝香火情在,下任县令也不会做的太过。
而县丞就不同了,这是从七品的官,即便是升迁,也最多只是个县令,而且还很有可能被调往其他县担任县令。
所以捕头投靠在县丞的麾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郸县基本上都知道梁邦是郡丞于峰的麾下,所以面对一个前途广大的县令,还有一个初出茅庐的县丞,只要是正常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去选择。
当然,凡是都有万一。
现如今公孙剑就是这个万一,因为他要把梁邦给拿下,如此一来的话,待黄秋远上任县令后,这个孟良的日子可就不怎么好过了。
想到这里,公孙剑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在那边充当讲解的捕头孟良。
那边,正在兴头上的孟良见公孙剑看了他一眼,顿时讲解的更加起劲了。
毕竟能被公孙剑看重,或者结个善缘,那么对他日后也是有所帮助的。
满心幻想着日后锦绣前程的孟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公孙剑此次来郸县,可不是跟他结善缘的。
“孟捕头对郸县很熟悉啊!”听着孟良在那里讲解,公孙剑突然冒出了一句看似夸奖的话。
那边的孟良自然不知道公孙剑心中的意思,还真以为公孙剑是在夸他。
顿时笑容满面的说道:“大人,卑职在郸县担任捕头一职近十年,别的不熟悉,但这衙门可是比我家里都还要熟啊!”
“哈哈,孟捕头确实是用心了。”听到这话,公孙剑哈哈大笑的说道。
当然,在心里他也在摇了摇头暗想:可惜十年兢兢业业,却一朝投错了人,未来想要再这么风光的混下去,那就不可能了。
没过一会,公孙剑便在梁邦的指引下,来到了县令的办公地点。
看着房间里攞得满满当当的资料,公孙剑也不知道这是梁邦专门为了应付他才这么做的,还是说平时就是如此。
不过,在公孙剑想来,梁邦或许平日里就是如此吧。
毕竟他是突然说要来衙门看一看的,梁邦根本就来不及准备。
“只是可惜了,工作认真又能如何?违反了大周律,该拿下就得拿下。不能有丝毫的情面可言。”轻轻的看了一眼梁邦,公孙剑在心中不由的感慨道。
毕竟大周仕途上的福利还算不错,尤其是像公孙剑这种有品阶的官员,基本上一直到致仕,只要不铺张浪费,那一辈子吃喝都不用愁。
而像这种情况下,还管不住自己的手,那可就别怪大周律的威严了。
“大人,您请坐。”
刚一进入房间,不知道公孙剑心里在给他判了罪的梁邦,赶紧笑呵呵的请公孙剑坐下来。
当然,他这话虽然看似只是让公孙剑坐下,但是却也有另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