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剑闻言,点了点头:“确实心疼,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咱们的设想,不会变成真的。”
当天夜里,陈友谅果然带着大军,乘坐舟船,浩浩荡荡朝应天开去,虽是夜间,但陈友谅军中最不缺的,就是水上好汉,驾船夜行,对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夜深人静,陈友谅的大军,便到了应天附近,开始靠岸停船,藏在芦苇丛中暗中观察的公孙文忠和公孙剑,是大吃一惊,陈友谅大船,足足有三千多条,排在江面,是密密麻麻,远远看去,几乎把江面连成一片。
公孙文忠见状,低声对公孙剑道:“公孙剑,这陈友谅水军,还真是强大啊,咱应天义军若是有这么多战船,早就打到天边儿去了。”
“嘘,别说话,他们要登岸了,注意观察人数。”公孙剑打断公孙文忠感慨,低声道。
很快,陈友谅战船上的将士,便开始下船,一队一队朝岸上走去,公孙剑始终盯着一艘战船,数下来的人数,待这艘船上不再下人,公孙剑拿了石头,开始在地上写写画画,片刻之后抬起头来,对公孙文忠道:“文忠哥,照每艘穿上下来的人数来看,陈友谅留下来守卫战船的兵马,应该不低于六万,咱们有一场硬战要打了,做好准备吧!”
“嗯,确实如此,准备吧,等陈友谅大军再往前走一阵子,咱们就动手。”公孙文忠沉声道。
“要……火攻吗?”
“先不要,陈友谅上岸到撤退到这里,需要不少时间,咱们先抢些战船,实在不行再火攻。”
三更天的时候,陈友谅大军便如约而至,到了江东大桥附近,到地方后,陈友谅派出探子,在前方探路,寻找康玉口中的木桥,片刻之后,探子回来,陈友谅立刻问道:“怎么样,前方有木桥吗?”
探子闻言一愣,立刻拱手答道:“禀陛下,前方没有木桥,只有一座石桥。”
“不是木桥,是石桥?难道是老康搞错了?还是康玉没记清楚,告诉自己的时候,是错的”想到此处,陈友谅立刻道:“再去查探,向前走一走,看看前面有没有木桥。”
过了大概一住香的时间,这探子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对陈友谅道:“禀陛下,前方就这一座桥,再无其他桥梁。”
闻言,陈友谅有些疑惑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康玉还能搞错了?难道有诈?
便在陈友谅皱眉沉思的时候,突然耳中传来更鼓声,陈友谅大喜,心道:“这便是康茂才的营地吧?”
想到此处,陈友谅转头看向身边的张志雄道:“志雄,你带一队人马上前,去与康茂才对暗语。”
听了这话,张志雄有些不开心了,原因很简单,他是赵普胜旧部,赵普胜被杀后,他们这帮人,便备受排挤,现在,陈友谅让他去对暗号,这事儿他娘的很危险啊!
谁知道对面军营,是不是康茂才?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射出一支冷箭,把自己小命给结果了?
虽然心里老大不乐意,但张志雄还是很听话的走上了石桥,这原因,也很简单,若自己不去对暗语,那立刻便会被陈友谅给杀掉。
走到石桥尽头,张志雄喊道:“老康,老康!”喊了半天,竟然没人答话,张志雄满脑子疑惑,不管是不是康茂才军营,自己喊的这么大声,总该有人听到不是?
带着疑虑,张志雄走上前来,探查军营情况,这一看,张志雄是大惊失色,军营中竟然空无一人,很明显,这是中计了!
明白这点,张志雄立刻后退,可还没有退上石桥,耳边便传来战鼓的声音,震得张志雄耳膜生疼。
听了战鼓,陈友谅也反应过来,大喊一声:“遭了,中计了!我被康茂才给骗了!”
话才出口,便听到了喊杀声,陈友谅大惊,立刻下令后撤,一时之间,大军乱作一团。
站在高处看到这一幕的公孙元境和刘伯温,是哈哈大笑,刘伯温立即下令,伏兵尽出,开始追赶陈友谅大军。
很快,冯国胜、冯国用兄弟,便带着大军开始追赶陈友谅,陈友谅大军更加慌乱,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挡’开始各顾各逃命。
跟在陈友谅身边的张定边见状,立刻喊道:“再这样下去,必定全军覆没,将士们,咱们合力杀出去!”
张定边喊的声音很大,但此时,陈友谅大军,都成了受惊的骡子,只顾拼命奔他,他的声音,很快便消失在士卒们的大呼小叫中。
陈友谅见状,立刻朝自己的老营奔去,老营中,全是他的老部下,身经百战,若是组织起来,一定能挡住应天大军,到时候收拢溃兵,就容易多了。
可没等陈友谅返回老营,便看到老营的将士也开始奔逃,一身披铠甲的猛将,正在老营随意斩杀自己部将。
这猛将,正是负责袭击陈友谅老营的邓愈,邓愈身后跟着三万兵马,见陈友谅大军乱了阵脚,立即冲杀进来,这三万人的加入,彻底让陈友谅失去了收拢溃兵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