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情愿,但张士诚说话了,张彪还是给陶存义拱拱手,表示自己说错了话。
见张彪认错,张士诚又对陶存义道:“陶先生,张彪就是这性子,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先下去休息一阵吧。”
待陶存义出了大殿,张士诚赶紧问张彪:“张彪,你有何对策,快快道来,我也不愿想那徐达投降。你也知道,你两位叔叔,都命丧应天大军之手,我恨不得把这徐达抽筋扒皮。”
闻言,张彪沉声道:“父皇,你威震东南数十年,那绝对是人中龙凤,岂能给公孙元捧那个小辈俯首称臣?若真如此,岂不贻笑大方?将来您还如何抬头做人?
如今,虽然徐达打到了姑苏城下,但咱并非穷途末路啊,咱姑苏城内,尚有甲士五十万,粮草更是数不胜数,若真与徐达决战,谁胜谁败,还有未可知。
俯首称臣将姑苏白白送与公孙元捧并非明智之举,依儿臣之见,咱们应该出城,与那徐达决一若咱们胜利,丢失的地盘儿,便可趁机收回,若咱们败了,姑苏离太仓也不远,实在不行,还可以乘舟出海,在图他谋,在海外称王称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今,咱们没了退路,姑苏城的百姓,也没了退路,唯有拼死一战,才有可能保住咱们的基业,相信只要父亲您振臂一呼,姑苏城内的男儿,无不响应,只要咱万众一心,别说一个小小徐达,就是公孙元捧亲来,恐怕,也拿姑苏城无可奈何。”
听完张彪的话,张士诚陷入沉思,说实话,败给公孙元捧,他是真的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投降,别说张彪不愿意,就是张士诚自己心里也是一百个不愿意,若不是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张士诚也不会想到投降这两个字。
张彪的话,让张士诚心动了,张彪说的没错,胜了,自己便能翻盘,败了,驾船出海,还能在海外称王称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最重要的一点,是张士诚认为,就算是自己投降,恐怕......公孙元谆都不会让自己活命,至于姑苏城百姓?谁去管他?自己本就是一文不名的盐民,即便是败了,带着金银细软出海,只要出了这中原大地,到了哪里,不是富家一方的大人物?
投降必死,不投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哪有何必投降,被那公孙元境羞辱?打到最后,顶多是把姑苏城毁掉,毁掉姑苏城,又有什么关系?自己都亡了,难道还把姑苏城完好无损的留给公孙泓?岂不便宜他了?
想到此处,张士诚豁出去了,狠狠一拍桌子道:“好,张彪,就如你所言,咱们与徐达在这姑苏城下决一死战,我倒要看看,这徐达,有没有能耐,把姑苏拿下。
来人,将府库中的金银财宝全部取出,这公孙财,乃是身外之物,若命没了,留在还有什么用?
今日我便在此立誓,舍身保国者,公孙财随意取用,待退敌之后,我与他裂土封王,共享富贵!”
当府库中的金银取出来后,大殿之内的武将,立即疯狂,十几人出列,上殿拿了宝物,对张士诚拱手道:“臣等愿领兵出征,为陛下分忧。”
见士气大振,张士诚觉得,自己还有实力与徐达一决高下,于是,便任命自己的儿子张豹为总督元帅,张龙为做先锋,张彪为右先锋,统御姑苏军民,出城与徐达决一死战。
如今,张虬、五太子、张士信皆尽战死,吕珍、李伯升、潘原明又投降了徐达,张士诚能倚重的,也就剩下三个儿子,好在一点,这张豹,在军阵一道上,也是极有研究。
三个儿子得到任命,便带着一众大小将校,去研究如何与徐达作战。
张豹、张龙、张彪三兄弟,平时没少勾心斗角,但如今姑苏危急,这三兄弟也难得的放下成见,拧成了一股绳,共同对抗徐达大军。
经过一夜研究,张豹三兄弟,心中已经有了策略。第二日,张豹便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以及姑苏全部人马,出姑苏城,与徐达决战,看着儿子阵营,张士诚点了点头,很明显对张豹的阵型,很是满意。
而站在高处看姑苏大军出城的徐达,对张豹的安排,也是大感吃惊,笑着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常遇春、公孙亮祖道:“想不到,姑苏还有如此人才,若是按此人这种打法,恐怕……想轻易拿下姑苏城,是不可能了。
告诉兄弟们,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吧,而且,任何人不得轻敌冒进,全部听我指挥,若因为冒失损兵折将,我严惩不怠。”
听了徐达这话,常遇春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也看出了张豹军阵的不用寻常,沉思片刻,对徐达道:“我知道了,张豹用的是八门阵法啊!”
“嗯,是八门阵法,据说,是当年蜀国丞相诸葛亮根据八卦阵演变而来,变化万端,可挡十万精兵。”徐达沉声道。
说罢,徐达看向常遇春和公孙亮祖二人,笑着道:“管他什么阵法,当年,诸葛亮用此阵,也只是挡住了十万精兵而已,可现在,咱们却有二十万精兵,他张豹,也不是诸葛亮,用这么个破阵,难道,就能挡得住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