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珍头也不回,笑着道:“好,我一定告诉船家。”
令公孙文忠和公孙剑没想到的是,这何珍,一走,便是半个时辰,这让公孙文忠和公孙剑很诧异,让船家备酒备菜,有这么难吗?
就在公孙文忠公孙剑二人,以为何珍被船家杀了劫财的时候,何珍苦着脸走进了船舱,身后,跟着是满头大汗的厨子。
一进船舱,这厨子便跪下给公孙文忠和公孙剑二人赔罪,说花生米,他知道,可这过油肉,是听都没听说过,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和何珍的描述,想着来做,做的不好,希望公孙文忠和公孙剑见谅。
公孙剑抬头一看,见“过油肉”被炸得焦黄,是哭笑不得,挥挥手,便让厨子退下,自己三人喝酒,只是为了解闷儿,并非要山珍海味,胡吃海塞,所以没必要为难厨子。
随手拿起一块过油肉,塞进嘴里,公孙剑眼睛立即就亮了起来,笑着对公孙文忠、何珍道:“嗯,这个虽然不能称作过油肉,但味道十分不错,快,大家一起尝尝。”……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公孙剑、公孙文忠、何珍三人,赶到了疙瘩村,还没进村子,他们便听到棒棒棒的花鼓声。
不用说,这是陶老村长的孙子陶青,专门起来的凤阳花鼓,陶老村长生前,最好这口,每次听说那里有人表演,就算是有十里八里,老村长都会背着手,牵着自己养的黄狗,徒步跑去听。
凤阳花鼓,其实,并不是什么高雅的东西,相传,最开始的手,是乞丐乞讨的时候,唱的段子,就算是公孙剑,也能来两句。
这几年,凤阳的百姓,日子都好过了,也没人乞讨了,但这种艺术,却被流传了下来,成为人们忆苦思甜的一种方式。
刚刚进村,便碰到了当时介绍自己来疙瘩村干活的王大婶,这些年,公孙剑他们出征在外,好久都没回来了,王大婶好久没见公孙剑他们了,公孙剑跟她打招呼,她竟然没有认出来。
公孙剑笑着道:“大婶,我是公孙剑啊,怎么?不记得了?想当初,我们来疙瘩村当长工,还是您帮忙给介绍的呢。”
“哎呀,还真是公孙剑啊,都长这么高了?嗯,也壮实了不少,谁能想到,当初的小不点儿,竟然能长得这么高,这么壮。”说完,还用手在自己腰间比划比划,意思是当时公孙剑就那么高。
“哈哈,大婶,当年咱们碰到的时候,您真是体壮如牛,挑着两担子玉米,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如今,您都满头白发了,难道,我还不该长大吗?
哦,对了,大婶,老村长没了,您没过去帮忙?”
“去啦,怎么能不去?乡里乡亲的,老村长又是个好人,我怎么能不去?
这不?听说老村长没了,我儿子也带着全家回来,给老村长奔丧来啦,你不知道,我儿子现在,在源州开了一家粮店,打交道的都是达官贵人,可有出息了……”在王大婶的絮絮叨叨的声中,公孙剑一行人,到了老村长的宅子里。
一见公孙剑他们回来,老村长的孙子陶青,便迎了出来:“三位哥哥来啦,爷爷去世,没通知你们,千万千万别怪。
这时爷爷临终前特意交待的,说您三位,正跟着陛下打天下呢,害怕他的死,影响了三位作战。
咱义军,能建立自己的天下,他甚是满意,让我千万不敢耽搁了三位哥哥的大事儿。”
公孙文忠苦笑道:“老村长的好心,我们怎么能不知道?但我们三人,都在疙瘩村待过,说起来,我们也是疙瘩村的孩子,老村长驾鹤西去,我们怎么能不会来?
这一次,不仅我们来了,我们的家眷也会来,就在我们身后,他们走水路,估计,明天就能到了。
让他们回来,一是给老村长披麻戴孝,这二来,便是与疙瘩村的乡亲们亲近亲近,让他们知道,在滁州,还有这么一帮子亲人。”
公孙文忠说完,疙瘩村的乡亲们,立刻拍手叫好,在疙瘩村百姓眼中,如今,公孙文忠、公孙剑、何珍三人,那都是高官,当了官还不忘乡亲父老,这样的后生,谁不喜欢?
公孙文忠说完,朝着乡亲们拱拱手:“各位,咱们稍后再叙,让我们兄弟三个,先给老村长上柱香再说。”
说罢,公孙文忠便带着公孙剑、何珍,去了老村长灵堂。
灵堂的摆设,极其豪华,最里面,是老村长的棺木,公孙剑只抬头看了一眼,便看出,棺材,是紫檀木的,名贵至极,从这一点便能看出,陶青,对自己爷爷的葬礼,是下了功夫的。
棺材两旁,一边摆着“童男”一边儿摆着“童女”中间,则是摆着一张条几当贡桌,上面摆满了瓜果蔬菜。
给陶老村长上香后,陶青带着自己的妻儿,给公孙文忠三人回礼。
仪式完成,公孙剑便低声问:“老村长的棺木,还没有钉钉子呢吧?”
陶青点了点头:“没有呢,爷爷这些年,交了不少朋友,他们祭拜爷爷的时候,总想在看爷爷一面,所以,棺材一直没有钉住。”
“嗯我们仨,也去看一眼。”说完,公孙剑走到老村长棺木前,推开了老村长棺材。
棺中的老村长,看上去依旧慈祥,只是,脸上有些苍白,若不是穿着寿衣,公孙剑甚至以为,老先生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