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小镇大门也关上了。
无路可去的他们,打算直接在大街上搭帐篷凑合一晚。
虞凰将帐篷都拿出来了,刚打算跟盛骁一起搭帐篷,就听见了卷闸门拉开的声音。他俩回头,就看见张老板穿着背心裤衩站在卷闸门下,嘴里咬着旳烟在深夜里燃起猩红的火点。
张老板咬着烟含糊不清地说道:“进来吧。”
虞凰故意在棉被馆前面打地铺,就是在赌张老板会善心大发收留他们。
四人赶紧走进了棉被馆基地,被张老板带到了楼上。
这也是虞凰第一次来张老板家的二楼。
出乎意料的是,张老板这样一个单身汉,二楼竟然装得非常温馨。
二楼是现代风格的装修,墙上贴着暖米色的墙布,客厅墙上钉了一个儿童投篮框,地上堆着篮球足球跟一些儿童玩具。
小镇没有超市,这些玩具跟篮球,只能是张老板从网上购买了快递过来的。
林渐笙盯着地上的玩具,转身便看到了睡在客厅小床上的阿空。
阿空的床不大,但床上的被子却很厚实温暖,也很干净。阿空缩在被子里面,睡得小脸微红。
虞凰他们在浴室里洗漱,林渐笙与鹤之秋,以及张老板三人就坐在客厅里小声地说着话,生怕吵醒了阿空。
张老板不知何时已经掐灭了烟。
他起身端来一个茶壶,给林渐笙他们倒了一杯温热的茶。
道了声谢谢,林渐笙端起茶喝了一口,他看见张老板客厅进门处的玄关柜子里面放着一双女士拖鞋。那拖鞋虽然洗过,却看得出来是被人穿过的。
林渐笙望着那双鞋,心里偷偷地猜测张老板是否金屋藏娇了。
张老板注意到林渐笙的目光,他解释道:“那是我前女友的鞋子,我们曾同居过一段时间。”
林渐笙恍然地点了点头。
可下一秒,张老板又道:“我前女友是阿空的母亲。”
林渐笙猛然抬头望向张老板。
他回头看了眼阿空,又转身看着张老板,惊疑不定地问道:“阿空跟你是”
张老板摇头,自嘲地说道:“晴雅是在与我同居的时候怀的孕,但见鬼的是,我们每次都有做好措施。阿空跟我…并不是父子关系。”
张老板盯着阿空睡颜香甜的样子,他脸色很复杂。“阿空的存在,是我感情上的污点。”
只要看到阿空,张老板就永远无法忘记晴雅背叛他这件事。
林渐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才好。
毕竟,这是张老板被人戴了绿帽子。
张老板叹了口气,他说:“晴雅其实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孩子,我与她在小镇认识了十多年,我们互相了解了三年才决定在一起。在我之前,她并没有过任何男人。她爱我,我感觉得到,直到这个孩子出生,我都不敢相信他不是我的孩子。可他身上流的血液,与我毫无父子关系”
就算想安慰自己,张老板都站不住立场。
鹤之秋在镇上呆了十年,他自然知道晴雅跟张老板之间那些事,也清楚阿空的所有事。
鹤之秋见林渐笙一直盯着阿空在看,他知道林渐笙似乎很喜欢阿空这孩子,就告诉林渐笙:“阿空出生时,晴雅小姐就难产而亡了。阿空出生后,被菲兰德带过去养了两年,后来菲兰德打算将阿空送去福利院,张老板却主动将它接了回来。”
鹤之秋感慨不已,他说:“张老板做的真的已经够好了。”
张老板冷笑,“不然怎么办,还能真的看着他被送去孤儿院吗?”
这时,林渐笙突然说:“那个,张老板,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张老板知道林渐笙对阿空的态度很不一般,他甚至怀疑林渐笙想要跟他抢阿空。
张老板深深地看了林渐笙一眼,这才对鹤之秋说:“鹤道友早些休息。”
鹤之秋便起身说:“人老了,我得去睡了。”
鹤之秋进了客房。
他一走,林渐笙就在客厅内打下了一道防窃听的隔音墙。
张老板盯着那堵墙,朝林渐笙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目光。“林道友,你这是做什么?”
林渐笙斟酌说道:“有关阿空与你的真实关系,我或许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