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我吃了八个馒头两碗面条,还喝了一碗鸡蛋汤,陈凡和张子阳都看傻了,尤其是陈凡,当我吃到第七个馒头的时候,一把抓住我的手,道:“伟哥,先前宿舍里排座次,让你当老大,我还不服气,现在哥们是真服了,就凭这饭量,你不当老大谁当老大?”
说的哥们好像大肚子汉一样,我也很无奈,可体力消耗太大了,就这还吃了个半饱不饱的,也不敢再吃了,万一再吃积食了呢?只能是停下了筷子,打了个饱嗝,问:“陈凡,你给姜汤大师打电话了没?”
“打了,姜汤说晚上子时来学校,让我们到老看台楼去等他,让咱们放心,准备好钱就行了,些许小鬼不在他的话下,一定给咱们办的妥妥当当的。”
甭管姜大师本事怎么样,起码话说的很让人安心,我多少对他有点期待了,加上画了两张黄符,事情应该能解决了,我琢磨下,对陈凡道:“晚上你就别去了,人多不见得是好事,有我和姜大师,咋也能保护好了老二。”
陈凡有点胆怵,点头道:“成,那我就给你们守好宿舍,等你那边的事办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把钱打给姜大师。”说到这,看了一眼垂头丧气摆弄手机的张子阳道:“老二,你特妈能不能长点心?都这时候,还摆弄你那破手机呢?”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姚雪学姐被鬼附身了,那张脸咋还长我屁股上了呢?为啥她除了有点虚弱,蹭破了点皮,一点事都没有?”
张子阳说的我和陈凡一愣一愣的,一整天我俩光为张子阳的事忙东忙西的了,竟然忘记了姚雪,陈凡急忙问道:“你是在跟姚雪聊微信呢?”
“是啊,还能是谁?我一直联系着她呢,她一点事都没有,什么都不记得,就是感觉身上有点冷,还有点发烧的意思,没什么大事,我问她那部位长脸了没有,还以为我调戏她呢,让我滚……”
姚雪没出事,倒是在我预料之中,附在姚雪身上的那个鬼玩意,被道经师宝印逼出姚雪体内,拍出的很彻底,后遗症是有,毕竟鬼上身不是好玩的,但只要多晒晒太阳,过几天体内残留的阴气消散干净也就没事了。
走出食堂,也就六点半,离子时还早,我们三个不想回宿舍,卖了几瓶饮料,就在小卖部的门口蹲着抽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每个人都是那么青春,显得无忧无虑的,我忍不住有些恍惚,其实我是来上大学的,我应该跟他们一样,为啥晚上却要去跟鬼玩命?
我又想起张青山对我说过的话,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躲都躲不开,难不成这就是命?我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到了晚上十点半,我从床上跳下来,先是摸了摸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又摸了摸左右裤兜里的两张黄符,感觉底气足了不少,此时还不算太晚,除了我上铺的王明睡了外,剩下的基本在玩手机,张子阳没脱衣服,盖着被子等我行动,见我起来,也站了起来,手里拎着两大瓶子……不说了,那玩意有点恶心,是哥们贡献出来的童子……大家都懂的。
为了保命,张子阳也顾不得恶心不恶心,一手一个拎着,看着我问道:“伟哥,现在就出发?”
我琢磨着十点半了,校园里的人已经不多,要是让姜大师等着就不太好了,点点头,跳到桌子上去推窗户,我俩有动作,宿舍其他人都看我俩,王楠还问呢:“跟学姐感情处的不错啊,今儿要上车了吧?”
“上你大爷车啊,睡你的觉!”烦躁的张子阳骂了王楠一句,跟着我跳窗户出了宿舍楼,我俩做贼似的朝着老看台楼猫着腰快走,十来分钟后离老看台楼就只剩三百米左右的距离,我不敢在靠近,拽着张子阳躲在废水房,此处并不多隐蔽,却是斜对着老看台楼,视线开阔。
我探着脑袋往外看,没看到姜汤大师的影子,来早了,还有十五分钟才到子时,所谓的子时,就是夜里十一点到一点这个时间段,此时是阴气最盛的时候,《黄帝内经》中说,夜半子时为阴阳大会,水火交泰之际,称为“合阴”,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鬼借阴势,这个时辰鬼最凶。也只有在鬼最凶的时候,才能显现原形,不显现原形也就无从谈起解决。
姜汤知道这一点,说明本事还是有的,对此我很期待,暗暗祈祷姜汤大师赶紧来把女鬼收了,治好张子阳腚上的脸,哥们要好好上学,等待中,过了十分钟,姜汤还没有来,张子阳有些沉不住气了,拽着我问道:“伟哥,你和陈凡找的大师靠不靠谱啊?咋还不来呢?”
我也有点不放心了,眼见着就要到子时,姜汤大师连影子都没看到,实在是有够操蛋,难不成是因为大师架子大?刚想到这,远处过来个人影,做贼似的跑到老看台的墙根下,小声招呼:“人呢?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