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些齐太后的人,他们本身就对陈安晏十分有成见,如今再加上这高丽人的挑拨,他们自然无法忍受。
不过,如今的单文柏虽说心里十分愤怒,但毕竟也有他的城府,他立刻对着自己手下的官员使眼色。
显然,除了愤怒之外,这单文柏同样不想让陈安晏出这个风头。
只是在这个时候,单文柏的那些手下虽说见到了单文柏的眼神,也不知他们是因为有些喝多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因为他们暂时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对策,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这一下单文柏真的有些生气了。
而这时候,陈安晏再次对着李桂成的那两个手下抚掌说道:“说的好,可惜啊可惜……”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似乎十分惋惜的摇着头。
陈安晏的这没头没尾的一出,着实让人猜不到他想要说什么。
因此,李桂成其中的一个手下冷冷问道:“可惜什么?”
陈安晏听了,却是淡淡说道:“本官可惜的是,你们明明有眼睛,却不会看,明明有脑子,却不会用,真是浪费!”
听到陈安晏这么奚落他们,其中一个高丽人一拍桌子,眼看就要发怒,不过,还是被另外一个高丽人拦了下来。
见到这两个高丽人竟然没有上当,陈安晏有些失望。
原来,他见这二人一直紧挨着李桂成的左右,总觉得有些古怪,所以想要激怒二人,看看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
见到二人没有上当,陈安晏也只好继续说道:“宇文大人德高望重,名声在外,你们却不知深浅,恶言冒犯,如今宇文大人不愿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却还是没有半分的自知之明,着实让人觉得可笑!”
“你!”
显然,他们没想到,陈安晏会如此直接的奚落他们。
可是,还没等他们驳斥,陈安晏又接着说道:“我们大梁人才济济,至于宇文大人为何要让在下出来回答你们的问题,那是因为在他看来,这样的问题根本无需我们大梁的朝廷大臣来回答,只需在下这个黄口小儿便能为你解惑!”
“大言不惭!”
这两个高丽人听了怒极反笑,指着陈安晏怒道:“你这黄口小儿,我们倒是想听听,你到底能有什么说辞!”
这两个人也知道,从陈安晏在京城的“名声”来看,凭他们两个人恐怕根本没有跟陈安晏理论的本事。
所以,他们不愿在他们不擅长的地方跟陈安晏争长短,而是直接切入正题,在他们看来,陈安晏虽说十分博学,但毕竟年纪太小,而大梁的礼法博大精深,就算是高丽的重臣,也无法领会其中一二。
所以,这两个高丽人认为,陈安晏根本没有回答本事。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陈安晏却是淡淡说道:“也罢,既然你们诚心想要受辱,本官便成全你们。”
这一下,不光是那些大梁的大臣,就连那些外邦使臣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陈安晏究竟会如何去“辩解”!
陈安晏稍稍清了清嗓子,只见他看着李桂成和他那两个手下,缓缓说道:“不过,在本官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本官倒是想先问你们两个问题,你们若是回答了,本官便立刻为你们解惑!”
这二人听了皱了皱眉,他们显然意识到陈安晏想要问的问题一定会有着什么阴谋,可是任他们怎么猜想,都猜不出陈安晏在这个时候到底想要问什么。
若是陈安晏想要问的是礼法之事,那恐怕要受到耻笑的会是大梁!
因为中原历朝历代都认为,这礼法都是出自中原。
大梁自然也不例外。
一想到此,这二人互看了一眼之后,缓缓点了点头,冷笑着说道:“无妨,陈大人有什么疑问,我们二人也能为你解惑!”
陈安晏听了,却根本不恼,反而笑着拱了拱手,说道:“如此就有劳二位了!”
随后,只见陈安晏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口中却是缓缓说道:“寿昌三年,肃宗王颙派使臣出使北周,高丽使团在北周境内被劫,死伤惨重,北周查这件案子查了三个月都没有结果,最后不了了之。”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不少人都看向了那耶律平。
这耶律平也没想到陈安晏会突然提及这件事。
其实这已经是数百年前之事,那个时候肃宗继位之后已经稳定的皇权,于是派出使臣出使周边各国交流。
只是没想到,他派去北周的使臣不知为何却是遇到了劫匪。
而发生了这样的事,肃宗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北周国力强大,远不是高丽能够匹敌,因此,他们也只能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虽说这件事已经年代久远,但看耶律平的神情,显然是听说过此事。
不过,还没等谁开口,陈安晏又接着说道:“皇统二年,毅宗王派出使臣出使西夏,只是没想到遇到西夏官兵剿匪,误杀了十多个高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