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托鲁夫人从袖口拿出匕首,眼角蔓延出得意,她不等女仆反映过来,转过身猛力朝她腹部捅进去。
噗嗤一声!
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刺入女仆腹部。
这女仆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她,手拉着她的裙摆,想挣脱却被拽得更紧。
沙托鲁手腕用力旋转匕首,女仆终于支撑不住,口吐鲜血倒在地下,她左右乱顾,确定周围没有人发现后,整理了下衣服,蹲下身把匕首抽出。
她在女仆伤口上狠狠抓了一把,从她脖子里取下一条项链。
这项链由黄铜打造,圆形表面覆盖橄榄麦穗细纹,正面是一座尖锥排柱的万神殿,背面则是展翅高飞的猎鹰浮雕,鹰爪里一手抓着金币,一手抓着天平。
沙托鲁犹豫片刻,将鲜血抹在凹凸不平的项链表面,随后嘴里念出叽里呱啦的咒语,项链上的血液突然顺着缝隙开始发光,血液被完全吸收。
她再次看向地面,无数枯萎的地藤钻入女仆受伤的伤口,藤蔓在一夕之间将尸体包围,随着枝叶越来越多,尸体好像被蚂蚁蚕食殆尽的昆虫,连骨头都被消解。
沙托鲁紧张看向周围,除了动物在草丛穿梭还有点剩余,森林里什么东西都没出现,他咣当一声把项链摔下去。
“不是说只要献祭一个生命,就会满足我一个愿望!”
“快出来!”
“快出来……”
话音未落,项链表面闪动光芒,一阵幽光扫过,苍老的手顺势把项链捡起来,沙托鲁夫人顺着这双手朝上看,眨眼间,她身前已经站了四五个神秘人。
这些人统一穿着素白的罗马式裹身长袍,裙摆袖口用金丝线纺织出橄榄小麦纹,左肩铜环穿起袍衫,戴着神鹰肩章,从头到脚罩了黑色斗篷,脸上纯黑面具藏着沧桑又古老的眼神。
为首白袍人往前站了一步,把项链交到她手上:“roanpanshop(罗马仓),你需要典当什么?”
“我想要一个人的命!”
“谁?”
“让娜·安托瓦内特·普瓦松。”
白袍人点头示意:“准予交易。”
日光扫过树林,沙托鲁夫人低头眨眼,除了飞洒在阳光中的尘埃,眼前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她略微整理了下衣服,提着厚重裙摆回到宴会。
宴会中间,一位阉伶歌手穿着华丽衣服正在表演露天歌剧,他站在观礼棚中间引吭高歌,动听优美的歌喉让所有人频频侧目。
李凯门坐在观礼棚里吃着羊腿,随口嘟囔:“她们是男的还是女的?”
郑原拿着骨头剔了下牙:“阉人,跟太监一样,已经把篮子给嘎了。”
“既然要女人的声音,为啥不让女人练习高音歌唱,非要把人给阉了!”
梁侃在一旁解释道:
“跟欧洲中世纪的社会规则有关,在中世纪,一般不会让女性从事抛头露面的职业,歌唱这种工作,需要在剧院里对着几千几百个陌生男性,任何一个有头有脸的贵族,都不会让女眷做这样的事。”
“但是,女性独有的唱腔,确实要比男性的更为动听,于是一些贵族就利用
手中的权力,在修道院和教堂里找到一些尚未变声的贫穷小男孩,给他们好吃好喝,在时机合适后就把他们阉掉,等出了感染期完全没事后,就让人教给他们唱歌咬字和发声技巧,培养成阉伶歌手。”
“如果阉伶歌手唱得好,就会被贵族收为家庭歌手,用来在贵族家宴时伴唱歌颂,甚至唱得出名得还会获得社会地位和名誉。”
“那要是唱得不好吗?”
元迦曼问完,梁侃叹了口气:
“要是唱得不好,阉伶歌手就只能在三教九流聚集的酒馆瓦舍里卖唱,赚的钱仅仅够糊口。”
“当然,哪怕这些阉伶歌手唱得好,也只是获得贵族的一时欢心,等贵族听够他唱歌了,就会让人把他们打发出去,他们的命运照样是酒馆瓦市。”
“这就跟华国古代的太监一样,是统治者摧残人体满足私欲的变态之举。”
“噢!懂了!”
李凯门一幅我懂了的表情:“这就跟?国人妖差不多,为了生计要舍弃裤裆里那伙儿。”
“那,现在正唱歌的那哥们,算是阉伶里的战斗机吧?”
李凯门意识到自己说岔意了,还没闭嘴耳朵立马被小神巫揪起来:“就你们俩长了张嘴,能不能嘴上积点德,人家身世已经够可怜了,还要被你们消遣。”
梁侃在一旁调笑:“你们俩说得还真没错,但凡是能站在皇家舞台上的,都不会是一般人。”
郑原他们说笑时,普瓦松身边也没闲着,王后叫住她:“听说普瓦松女爵的马术是雷文郡上流,路易斯公主刚好也喜欢马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比拼一二,也让我们看看我法兰西女子的明媚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