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性繁殖那更不可能,她再长生不老,也不至于没男人就把孩子给生了吧,不符合人体构造,而且违反了物种规律。”
梁侃的话,让众人对沙托鲁老娘们好奇起来,普瓦松继续说道:
“我进入罗马仓后曾经调查过凡尔赛宫大火,发现当天有一神秘女子出入凡尔赛宫,那人所拿的令牌是沙托鲁担任第一情妇时期,路易十五拜托工匠为她铸造的,我可以确定雷击纵火人就是她。”
“所以,你今天来这里,就是想报仇?”
普瓦松眼神坚定,重重点头:“不只是想报仇,奥兰度公爵庄园是得国飞地,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郑原当然明白,这代表得国可以不经过珐国政府,直接管理奥兰度庄园以及其领土,他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沙托鲁和得国也有关系?”
他在搜查资料时,已经感觉到得国对这块地有管辖权很奇怪,被普瓦松这么一说,他立马感觉出问题了。
普瓦松环顾左右,确定窗外没有人偷听,语气变得神秘:“你们知道奥兰度红酒是怎么变成上流贵族用酒的吗?”
“不知道啊,没查到这些信息。”
她不再卖关子,朝众人解释她查到的真相:“这奥兰度红酒在欧洲三百年时间,远远没有现在那么风光,确实是家喻户晓,但还不至于跟贵族和上流绑定在一起,红酒变成奢侈品是从1940开始的。”
“得国容克贵族、钠粹军官大小宴会所用的红酒,几乎全都来自这个酒庄,在钠粹得国统治欧洲的那段时间,奥兰度拿到红酒独家供应权,在二战时打下基础,这才成就现在的名气。”
“当然了,这种好事不会平白无故落在奥兰度庄园,二战时钠粹党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大肆抓捕修女,这些修女要么死亡了,没死的也下落不明。”
“那么多修女都死了,怎么可能不引起珐国人的注意,大多数修道院为了保护女性都不再招收修女,钠粹党人没办法只能另寻他法,他们委托奥兰度庄园,以红酒订单暴增,急需大量女工的理由,在珐国的报纸上大肆刊登新闻,给出的报酬是每月100法郎。”
“这笔钱对于战时缺衣少穿的普通人来说相当于一笔巨款,1法郎等于20苏,在1940年,一个纺织女工不吃不喝工作17小时才能拿到12苏,一个月360苏最多挣18法郎,这100法郎相当于他们半年的工资,这么大的诱惑力,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也想来应聘。”
“珐国人当然乐意把家里还没有工作的女眷送来,这些女工进入葡萄园后最多采几天葡萄,然后就会以各种方式失踪,如果有家人来找麻烦,奥兰度庄园会给出上千法郎的高价钱来私了,战争时人命不值钱,多数人都会选择私了,奥兰度庄园始终相安无事。”
“战后呢,又因为是得国的管辖飞地,珐国政府也不好直接管理,奥兰度庄园就没被清算。”
普瓦松说完话,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份当年的报纸,那招工启事油墨微黄,刊登的照片是奥兰度庄园的采摘女工,它们个个包着头纱穿着罩袍,看起来就像是虔诚的修女,在众多女工中间,坐着一个通体黑色裙装、戴着礼帽的贵妇,她黑色的网纱垂到心口,神秘又惊
悚。
郑原看着这些女工,总算明白了那些消失的修女和修士去了哪里,多半是躲进奥兰度庄园了,他眼前一亮:“奥兰度庄园的问题还不少呢!”
“是啊,这奥兰度庄园藏污纳垢,早就该被收拾了,我们在窗口碰到的葡萄酒女工,他们很有可能就不是活人。”
普瓦松的这番话,让众人后背不自觉炸起汗毛,他们经过女工时,她们好奇的眼神不知道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那你打算怎么办?”
郑原心想普瓦松敢来找麻烦,多半是胜券在握。
“这几年,奥兰度庄园又开始招女工,二战时的新闻被某些人压了下来,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座庄园里发生过什么,我本来是想自己亲自去看看,但是我被沙托鲁看见过,出现在她面前没准她能把我认出来,所以我找了一个女孩,让她代替我去庄园。”
“那这个女孩不就危险了?”
普瓦松摇摇头:“我找的女孩不是普通人,她是罗马仓藏主候选人,不会受到伤害的。”
语毕,她朝众人拍了拍手,卧室里走出来两个人。
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男的络腮胡,花白头发,一看就是中老年,年轻的女孩最多二十,利落灰发趁着娇媚五官,婴儿肥的脸满是胶原蛋白。
“这女孩就是我找的诱饵,等会儿这男人会把女孩送入庄园,她身上的针孔摄像头会把她见到的画面传送到我的电脑上,我们在这里就能看到她的行动。”
“等有危险了,我们可以随时去救她。”
女孩朝普瓦松点了点头,和她的“父亲”一起走出乡间旅馆走向庄园大门。
普瓦松把电脑拿出来,随着针孔摄像头开启,那女孩面前的景象尽数展示屏幕前:
庄园大道上,两侧马蹄金灌木被修得笔直油绿,香樟趁着秋季繁茂长成厚实叶墙,一老一少两个人走在大门前。
“你好,夫人,请问这里还招工吗?”
中年人畏畏缩缩探着头,问向栅栏门后的妇人,身上的酒气和体臭熏得她捂住鼻子。
这妇人斜眼瞅了一眼旁边穿着白衣的少女,眼珠一转出口:“老伙计,人我们已经招满了,你们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