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一定,也许只是无意识的敲击呢。当时我也在场,我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科蒂斯努力否认。
“不需要听到,视线也能判断出来,根据手指落下的节奏和间隔。莫尔斯电码很简单。”宁匀指着视频,“你看这里还不明白吗,无意识的敲击更不可能,无意识敲击一般都是重复的节奏。这个可不同,一点也不重复。”
埃德加也走过来观看:“你说的不对,吉列姆所在的那个位置维尔福德根本就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不可能记住。”
“呵呵,强词夺理,你也太小瞧维尔福德了。如果当时去看,分心了才容易被我们发现。普通车厢都有摄像头,车头会没有,维尔福德等我们走了之后回放就好。”宁匀看了一圈众人,“你们谁懂莫尔斯电码吗?懂的一看就明白。”
科蒂斯的手下全都一脸茫然,宁匀这边……只有迪夫点头:“我会一点,不太熟练。”
宁匀摇摇头对迪夫道:“他们不一定信任你,这样吧,科蒂斯你随便找你信任的人,你那么多手下一定有人懂莫尔斯电码,或者找找列车里的书籍,这方面的知识也一定会留存。”
科蒂斯沉默了几秒,突然道:“不必了,你直接说,吉列姆到底传递了什么信息?”
“等等,不能相信他啊!”埃德加阻止。
“什么意思?”格雷握紧了手中匕首,盯着科斯蒂,“连你也不相信吉列姆?他可是你的导师,别忘了他怎么培养的你!”
“先听听他怎么说。”科蒂斯感觉很不好,有些隐隐的愤怒和悲伤,“这很容易证实。你们知道。”
“对啊,你们不会连这都怕了。”小林五郎不舍得提裤子。
迪夫看了下视频道:“莫尔斯电码的规则非常简单,就是用不同的节奏分别代表二十六个字母,破译就更简单了。任何人都可以对照着破译出来。所以你们根本不用担心我们骗你。”
“别听他的!”突然吉列姆开口说话,“不管莫尔斯电码是不是容易证实,你们现在都没时间证实。他一直在拖延时间,你们不奇怪吗?”。
“什么意思?”科蒂斯盯着吉列姆。
“还要垂死挣扎!”宁匀笑了,“现在再挣扎有什么意义?”
“如果你们还相信我,就立刻杀了他们,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吉列姆目光只看着科蒂斯。
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双方随时可能走火。
“我觉得你太小看科蒂斯了。”宁匀先看吉列姆,再看科蒂斯。
“吉列姆,我的导师,告诉我你的意思吧。”科蒂斯声音里又有些许希望。
“他的手下正在除掉你的手下。突然发难,过一会儿等他们完成,就该轮到我们了。”吉列姆努力加快语速,声音急迫,不给人思考时间,“你们仔细听,是不是有武器碰撞的声音!”
车厢里的门都没关,果然。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非常像武器的碰撞!
气氛更加紧张。一触即发!
“动手吧!”埃德加大声道。
“等等!”科蒂斯举手阻止,但脸色很难看!
“这个时机发难?我疯了吗?”。宁匀不屑道。
“那你怎么解释声音?”科蒂斯眼睛竖立,危险异常!
“那是因为……”宁匀刚想解释,就被吉列姆打断。
吉列姆快速说道:“不用解释,总能找到合理的借口,我相信你编造谎言的能力!但你编造不了道理!这个时机难道不是正好!”
小林五郎大叫:“好什么好。大人……”
科蒂斯打断小林五郎:“你想现在就开战吗?!不想就听吉列姆说完!”
吉列姆深吸了口气,“时机就是我们和维尔福德谈判之后,大家最放松的时候,我们所有人成功的时候,科蒂斯和手下都用不到的时候!”
如果不是知道老板没命令。宁匀的手下都觉得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但远处的声音怎么回事?
宁匀用平静的声音道:“行动胜于语言,我到底是什么人,经过这一个多月相处,相信你们都知道,我到底有什么能力,相信你们更知道。我有无数次机会无声无息的消灭你们,我有无数机会正面消灭你们。我不仅没有,还一直在努力避免死亡,任何人的死亡。如果这些还不能证明,如果这些还不能让你们清醒,我就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宁匀的手下全都点头,科蒂斯沉吟不语,埃德加有点困惑,格雷面无表情。
吉列姆笑了:“说得好!这时候真应该有掌声!但我记得有句东方的格言,大家可以一起为了事业在艰难中努力,却不能大家一起享受胜利的果实。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是为了成功率,哪怕任何一份微小的力量也能多一份成功。毕竟和维尔福德比起来,我们太弱小了。但胜利之后不同,立刻内斗,排除异己,扫除不同的声音,不正是你们东方人的传统,尤其你们日本人!这和你所有的行为,所有的语言,一点也不冲突,反而特别符合,你不过是在遵循东方前人的思维逻辑,用同样的手段消灭我们!”
“你想说什么?《雪国列车》之翔?!”宁匀无奈道。
吉列姆冷笑!
结合前面的武器碰撞声,人心转变了!
早知道老大坏,没想到竟然这么坏,行动连我们这么亲密的手下都不告诉,我以后一定要小心!
大人竟然这么坏,不愧我们日本人!欧美鬼畜,你们等着颤抖吧!
坏的都快赶上我们犹太人了,和老板比起来,犹大是个好孩子啊!
只要不对女人太坏,我就坚定站在他一边,而且也没有选择……
无论怎样。我就是支持!
埃德加大笑:“还有什么要说的!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很有说服力,掌声送给你。”宁匀轻轻鼓掌,“但是,你敢把这些谎言跟你的爱人格雷说一遍吗?你敢对着格雷的眼睛说,我不是叛徒,不是维尔福德的奸细。我没有出卖任何情报给维尔福德吗?”。
“怎么不敢。”吉列姆看了一眼宁匀,又对着格雷说了一遍自己的无辜,认真而动情。
“啊啊啊!”宁匀扶着额头不敢置信,“我还是太甜了,太单纯了,太幼稚了!连对自己的爱人能都毫不眨眼的撒谎,你们的爱情去哪了?你们可是别人都比不了的男男之间的纯纯之爱啊!难道现在风气都已经坏到,连纯爱都比不过性命了吗!当初说好了的‘爱情价更高’呢?!跑哪去了!太可恶了,你让我还怎么刷晋江!果然不走正门的纯爱是邪路!走了正门的常规之爱是……。全列车的人都要一起……咬!”
格雷深深看着真诚、温和的吉列姆,嘴角抽动了几下,“当啷”一声扔下匕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