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无人说话,已经有人去查证云霞说的那个长随,是否真的欠了赌债?
老夫人闭着眼,呼吸缓慢,在心里想着待会儿霍水儿来了,如何对质。
朱珠静静得喝着茶,茉莉的味道满嘴钻,茶碗挡住了她微微翘起的嘴角。
好戏,还在后头呢。
满室只剩下云霞懊悔不及的哭声和捶地的痛苦。
内室里躺着的谢姨娘,还是无声无息的,也不知道她醒来之后,要如何面对这一切,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奴仆害了她,她护眼珠子一样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还是成型的男胎。
最可惜的是,失宠了的她不够,以后甚至再也不能有孩子了。靳大夫说话谨慎,说得难,其实就是不能了。
这边厢等着霍水儿过来当面对质,那边沁和苑里,刚刚收拾好细软,准备好跑路的细柳,被老夫人的人堵在了门口。
细柳心里一咯噔,面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哟,这位不是老夫人院子里的金嬷嬷么,奴婢有礼了。”
“细柳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
来人显然不吃插科打诨的这套,盯着她手臂上的包袱,眼神锐利。
“奴婢,奴婢……”细柳往后退一步,金嬷嬷就往前逼一步。
“细柳姑娘,害了人,怎么还能想着跑呢?”
细柳心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果然还是暴露了。
“去两个懂礼的,进去把大姑娘请出来。礼貌些,不要对大姑娘失了分寸。”
金嬷嬷做事周全,不爱与人留把柄,主是主,仆是仆,即便大姑娘真的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她们这些做仆人的来下她面子。
仗势欺人,落井下石,这是大忌。
“我指使细柳害了谢姨娘的孩子?”霍水儿一路走,一路为这个栽赃感到好笑。
细柳,原先是针线那边的,见她手艺好,调到了沁和苑做针线。
倒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
“真是个黑心肝儿的,姑娘对她这样好,一个二等丫鬟,领着一等大丫鬟的例,居然还反咬姑娘一口,真是狼心狗肺!”
红荔吐槽小能手上线,边走边骂。
霍水儿安抚得拍了拍红荔的手,“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她一路走一路觉得荒谬,她倒想看看,这谎要如何去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