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青石路达到山头后,一段百丈长的石阶出现在众人面前,沿着山坡向下延伸到山凹底部。
石阶上的积雪已被清扫干净,残雪堆积在石阶两侧,像极了张开双臂的迎宾客,等着训练者的到来。
军士们沿着石阶逐级向山凹底部走去,一步一小心,用心感触着威压的大小。
按照体能馆执事的说法,每名军士每天必须在体能馆区域内呆足四个时辰,才算合格,说起来容易,操作起来却是很难的。
两位执事不是说了么,一旦适应了某一区域的威压,再行退回先前的区域,腰牌将不记录时间的。
人力有时穷,不可能总在威压下坚持,也需要休息,舒缓一下紧张的心理,再接再厉,才能继续。
四个时辰的要求,六个时辰内能完成,算是不错了。
下到山凹中,军士们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威压降临身上,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一些体质稍差的军士,当即就一屁股坐于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山顶跟山凹果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天地!
山凹内积雪全无,草木青翠欲滴,似乎还有一股暖暖的春意,跟山顶的严寒积雪完全是两个世界。
进入到山凹中,军士们自动地集中在各自的队正身前,等候队正的命令。
任子威朗声道:“左队的兄弟,身体感觉不适的,可原地调息休整,待适应后,再行前往深处。
其他已适应的军士,可自由行动,四个时辰虽短,但要攒足,也是要花费一番气力的。”
花失容看看自己丁伙的成员,喘着粗气的就有三个,是吴骋、周怀山及凌玉山,都是自易水学堂出来的。
而新加入的侯敬等六名军士脸色虽有些微红,但都表现正常。
吴骋掏出自己的腰牌,看了看,苦笑道:“记录时间了,看来,我得在此呆上一段时间。”
众人纷纷掏出自己的腰牌,有沮丧的,也有得意的,各人情绪,不一而足。
花失容也看了看自己的腰牌,没什么反应。
最后,凌玉山、周怀山跟吴骋三人留了下来。
任子威正准备带领左队其余的军士往山凹深处走,却被花失容出声阻住,“队正,我有事需处理一下。”
任子威瞪着花失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花失容没理会他,而是冲着全体易水营的军士朗声说道:“昨天扬言要抢我伙长一职的六位兄弟,请站出来!”
所有的军士都怔怔地望着花失容,一些本来想前往山凹深处的军士听到此言,都停下了脚步。
花失容是什么意思?
想在这儿提前举行比试吗?
蔡仁祥走到花失容身前,“怎么?你想现在提前交手吗?”
这等边缘的威压对武生境二重的他,影响还不明显。
而花失容这一大声吆喝,立即又有五人走了出来,齐齐跟蔡仁祥站在一起,瞪着花失容,同仇敌忾!
六个提出挑战花失容跟蓝思海的军士齐刷刷地站在了花失容的面前。
花失容看着这六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军士,点了点头,“在哪儿都是比,躲也躲不过,不如在儿将这事了了,大家都轻松。”
六人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走出来,“虽然还没确定我们六人中,哪三个跟你比试,看你今天这架式,是想一人挑战我们六人了?如此,右队甲伙邹飞第一个向你挑战。”
邹飞一站出身来,言明第一个向花失容挑战,其他人不干了。
蔡仁祥喝道:“花伙长是我左队的人,第一个挑战的也轮不上你啊?”
其他人也纷纷争吵着要第一个上,眼见着就要吵得不可开交了,花失容皱眉喝道:“谁先谁后,有什么区别吗?都将是我的手下败将!还是少费些口舌,留点气力吧。”
随即伸手一指蔡仁祥,“知道你不服,上次你感觉败得很憋屈,你就第一个上吧。”
其他军士一见,好戏即将上演,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青人,哪有不兴奋的?自动地扩散开来,让出一块空地。
花失容跟蔡仁祥站在圈中,四目相对,迸发出火花,尤以蔡仁祥为甚,一雪前耻的念头,一直不曾停止过。
两人间的空气,因为突然间的凝视,变得有些迟滞,气氛也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不知谁叫了一声,“开始!”
早已蓄势待发的两人,相距不过三丈而已,却拿出了要奔跑数十丈的气力,向着对方冲去。
人们看到,奔跑中的两人,速度极快,蔡仁祥甚到吼叫出声,像极了一只发狂的魔兽,尽情地发泄心中诸多仇恨及不满。
只不过,奔跑中的蔡仁祥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发觉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当他运转内功心法的时候,变得十分缓慢,就像体内的经脉全被阻住了,不能通行似的。
怎么会这样?
心法不能运行,就不能调动全身的内力。
没有内力的武者,还能算是武者吗?跟普通人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