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花失容找到正在院中清扫的钟姨,递给她一包昨天买的药材,吩咐她拿去熬煮后,径直去找桂航远。
通过昨天的观察,花失容了解到,秦旭年轻气盛,没受过什么挫折,比较自负,又正是热血沸腾的年纪,哪想得到社会的复杂及人性的险恶?
显然,他已被樊西凌说动心了,为了家族的兴盛,说不定还真会去“双峡口”见齐麻子。
后果如何,无法预料。
花失容担心的是,秦旭一旦发生意外,自己后续的行动将无法进行。
人都隔屁了,还假扮个鬼!
桂航远刚好自客厅内走出来,悠哉游哉地,花失容迎上前去,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桂航远听后,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还真如你所说!”
半响,桂航远轻叹道:“秦旭这孩子,心系家族生意多过他自己,秦兄对他看得极重,不会让他去冒险的。”
话音未落,就见一人自院门口冲进来,老远就大声嚷道:“桂管家,老爷请你去前厅议事。”
来人行色匆匆,面现焦虑之色。
桂航远看时,是秦府护卫队的队正秦晓,忙问道:“秦队正,发生什么事了?”
秦晓说道:“好像……是关于秦小少爷的。”
桂航远意味深长的眼眸瞟过花失容,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含意:秦旭没有告知秦子攸,独自一人去了双峡口。
桂航远让秦晓先过去,自己随后就到。
“带我过去。”
花失容压低声音,“如果秦旭真如我所料,单独去了‘双峡口’,就提出到秦旭的院子瞧瞧。”
桂航远皱着眉头,不满地盯着花失容,“都这个时候了,你添什么乱!”
花失容迎着桂航远的目光,“秦府上上下下戒备森严,我很难有机会进入秦旭的小院。
你让我去假扮秦旭,却不助我去到他院中观察,怎么了解他的一切日常行为?
读什么书?写什么字?做什么事?岂不是一问三不知,怎么去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你别乱来。”
桂航远“哼”地一声,再三叮嘱花失容,“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在桂航远的带领下,两人穿过秦府甬道,主院那方的侧门已经打开,那个妇人恭敬地站在一侧,神色有些慌乱。
当桂航远带着花失容跨过这道侧门后,那妇人马上就将门关上了,生怕迟了会生出什么事似的。
小少主突然不知所踪,秦府上下全乱了套,那可是秦老爷子唯一的孙子,千万别出事,否则,秦府上下都不得安宁,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还是花失容上次初进秦府时的那个前院客厅。
不过,这次除了见到秦子攸跟秦啸天两人外,吴宇雄也在,另有两个年纪较之桂航远要大的汉子亦在坐,想必就是桂航远的另两个兄弟邱志海和刘武了。
那个身穿灰色青袍,留有美髯的,眉目跟邱凤有点相似,应当就是邱志海,另一个身着紫衫的老者,自然就是刘武了。
花失容一进到客厅,连忙上前施礼,“小侄见过各位叔伯。”
秦子攸疑惑地望着桂航远。
桂航远脸现尴尬之色,“张贤侄听到旭儿的事后,十分关切,就央求我带他过来,希望能帮上点忙。他说,哪怕跑腿也愿意。”
花失容连忙说道:“承蒙秦叔不弃,不仅收留侄儿,还留在秦府药店做事,这份恩情,小侄无以为报。今日府上有事,侄儿这七尺身躯,但凭各位叔伯差遣。”
秦子攸显然无心听花失容表忠心,心不在焉地道:“好,好!你先坐一旁吧。”
说着将他手中拿着的一张纸在空中晃了晃,“航远,你看看。”
桂航远虽是管家,但在几个兄弟中,年纪最小,位置自然也在最后,花失容身为晚辈,自然站在他的旁边。
花失容听到秦子攸如此说法,连忙上前去接了那张纸,然后恭敬地退到桂航远身边,将那张纸递给桂航远。
桂航远不动声色地接过那张纸,才看了一眼,人就“倏”地站了起来,失声道:“旭儿这不是胡闹吗?”
“岂止是胡闹?”
秦子攸一拍椅子的扶手,一脸潮红,显然是气的,“那齐麻子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他是什么人?是盗匪啊!
杀人如麻、残忍成性。以为跟平常做生意一般,买卖不成仁义在,别人想躲都来不及,他倒好,送上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