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什么呀,不认识呀。”
“白玛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写字?看着跟鬼画符似的。”
……
米桦差点喷出一口老酒,我这书法好歹也是家里少数几个能入眼的,在你们这儿真就不入流呗?
“得得,有识字的吗,给他们念念……”
“诶掌柜的,不和你吵了,我去看看白玛写得啥。”方才与掌柜的友好“交流”的那人听说有赚钱门路,急忙挤进了人群,兴致勃勃地说道:“来,我瞅一眼啊……唔……这好像不是咱们弥勒的写法吧,我也不认识诶……”
嗯?藏文写法各地还有不同?
妙啊,这个“书不同文”妙啊!
米桦立马给那人倒了一杯酒,问道:“那你知道这是何处写法吗?”
“额……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人尴尬地挠了挠头,又好奇地看着米桦,“你自己在哪学得还不知道吗?”
“哎呀行了行了,白玛你就别打哑谜了。”
“就是啊,如果你不愿让我们赚这个钱就直说,何必绕来绕去呢?”
米桦“啪”一声把酒碗重重一摔,蹙眉道:“你们这是什么话,我白玛是那样的人吗?都是本乡田地的,我能自个藏私亏了大家伙儿吗!”
“诶诶白玛,碗……碗……”
“碗什么碗,酒肉都吃了,差你个碗钱?”
“好嘞,有您这就话就成,摔吧,撒开膀子摔。”掌柜的眉开眼笑也挤进人群,看白玛这架势怕是真赚了不老少。
“白玛真好人!”
“大好人呐,是我们狭隘了。”
其他人虽很诧异白玛突然转了性,但有巨大的金钱诱惑,一切疑虑都不在考虑范围内。
米桦还怕众人不信,伸手向钱袋一掏,往桌上一字排开九块金灿灿的金币,拈起一枚十分潇洒地弹给掌柜的,在掌柜的点头哈腰千恩万谢之下,与众人道:“各位父老乡亲,我白玛嫁到白玛镇,自然就是大家伙的亲人朋友,有钱肯定要一起赚。掌柜的,你先关一下门。”
“好嘞!”
待掌柜的关了门,米桦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这个赚钱门路具体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们一家误入树下涧,不小心闯进了千佛国,本以为要被赶出国门,谁曾想有一个人秘密联系到了我家那口子,说是要拜托一件事……”
“诶等等,你们一家子没事去树下涧干嘛,那边有亲戚?”有人提出疑问,打断了米桦。
米桦白了那人一眼,表情逐渐悲伤,叹道:“唉,一提起此事我就心痛。前段时间多赞加查的哥哥送来一封家书,说是小妹一家遭受雪灾,全家遇难,我……我那苦命的小妹啊……”米桦说着说着落下泪来,啜泣不能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连忙劝解开导,更有人责难于提问者,就你那么多事?惹哭了白玛阻挡了大家财路,看你以后还怎么在镇子里混!
那人悻悻无语,米桦见演得差不多了,擦了擦眼泪,说道:“不说了不说了,都是小妹她自己命不好……”
“唉,节哀啊!”
米桦喝了一口酒,吸了吸鼻子,长舒一口气,似乎平复了心中“哀伤”,继续道:“我一家本要去多赞,没想到我家那口子悲恸过度,喝醉了酒,夜里没辨清方向,竟往树下涧去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可能也是小妹保佑吧,让你一家飞黄腾达。”
米桦听众人这般说,更加确定这些人与白玛一家不熟,不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撒谎前段时间离开怎能不拆穿?
看来选镇子最远这家饭馆是很明智的,就算他们要去白玛家求证,此时也已人去楼空了。
“唉……不说那些了。”米桦蹙眉哀思,素手扶额,楚楚可怜的模样引起了男人们的同情,再无多疑。
“对对,不说伤心事,就说千佛国那人拜托你家男人什么事?”
米桦顿了顿,又次平缓了心情,继而道:“他让我家那口子偷偷收购生铁,一斤给三块金币……”
“什么?私下屯铁!”
“还一斤三块!”
“嘘,噤声!不要命了?”米桦瞪眼低喝,“管人家要干嘛,你们就说这买卖值不值当吧?”
“值当啊,当然值当!”
“就是太危险了,一旦被抓就得掉脑袋!”
“掉脑袋?呵呵……”米桦不屑冷笑,“既然人家有此谋划,又怎会让咱掉脑袋?再者说,风险不大能给咱这么多钱?”
“白玛你就明说吧,怎么着才能赚了这笔大钱?”
“对啊,我不怕掉脑袋,就怕掉了脑袋也赚不着啊!”
米桦横扫一眼,见大伙儿心志甚坚,便说出了心中刚刚构思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