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后,赵兰儿脱掉外衣拧着水渍,本以为能稍作歇息,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坡上独孤威命夏兵长枪下戳,惊魂未定的五仙军新兵们再难抵抗,一道长枪阵很快出现伤亡,夏军得以从缺口处跳落,与五仙军近身搏斗起来。
不一会,屠龙、独孤威亲自下山厮杀,五仙军丢盔弃甲,皆跳入湖中苟延残喘。赵兰儿眼见如此,带几名兄弟押着火球人望东逃窜,阵尾的冯一臣也只能原路返回。三百人的队伍被分割成了三段,陷入重重危机!
夏军本意打一场大仗,也就是截断云雾山道两头,起码能吃小一千人,但来的是五仙军侦查队,只三百人,队伍长度不够,导致山道前后的埋伏并未发挥作用。东头的蔡朝、独孤越等了许久不见五仙军,正疑惑之际,一白袍少年带人从雾中疾驰而来,正是中军指挥使冯云!
冯云听从赵兰儿建议,先一步冲出云雾山道。在他的认知里,夏军必定会在此设伏,以几十人引夏军大部现身,也算稳赚不赔。
“夏狗们,别躲着了!出来与你冯爷爷单挑!”冯云勒马止步,望着蒙蒙雾气大声叫骂。蔡朝本不欲现身,独孤越却是个火爆脾气,受不了冯云辱骂,立时带人冲了出去。
“黄口小儿,死到临头仍不自知,看犬爷爷如何取你小命!”
独孤二十犬皆以“犬”为荣,却受不了别人骂他们是“狗”,这种奇怪的荣誉感和耻辱观让冯云甚觉好笑。他最不怕和人单挑,这时见独孤越自己送上门来,立马精神百倍,持枪喝马正面迎上!
独孤越用的是弯刀,刀短利于近身厮杀,因此并不喜马战。冯云自从有了马,基本就没下过马背,定要揣摩出一套元人的高超马术。这两相冲击,独孤越竟似泥鳅一般在冯云周围游来游去,任凭冯云如何出枪,始终都能先一步化解危机。战不过二十合,独孤越已然摸清冯云路数,心生一计,佯败而走,冯云戳了无数空枪,正在气头上呢,紧追不舍却中了对方的拖刀计!
独孤越再次躲过追来的一枪,猛然回头,一刀削断马腿!马儿惨叫一声,侧身倒地,冯云被战马甩至半空,独孤越飞身而至,弯刀勾背,锋利的刀尖如毒蝎尾钩一般,就要刺中冯云侧胸!
“尔敢!”
冯云面临生死之际,竟爆发出远超年纪的蓬勃战意,瞪着圆眼一声大喝,竟让独孤越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也就是这停顿的一刻,冯云枪插入土,空中止住身形,顺势一脚踢中独孤越,两相后退,重归原点。
“让爷爷下马,你是在自寻死路!”
“哼!”
独孤越无话可说,既为方才被一声吓退的表现感到羞耻,又为对方越打越凶的昂扬战意感到慌张。没有人不好面子,尽管有退却的念头,但步战这一招还是要接的,不然以后就没法抬起头了。
“看招!”冯云热血上涌,不管三七二十一,枪出如龙,势若长虹!独孤越一看这阵仗,心里先输了一阵,所谓人怂力短,此刻举刀的手都有那么些发颤,在外人看来,一招必败,甚至有性命之忧!
电光火石之际,两人的战场中央突然闪过一人影,速度慢下来后,冯云看清是一个面带笑容的花发老头。这老头仅用一只手握住枪身止住攻势,随后手腕轻轻一转,竟带着冯云在空中转了一圈,跪倒在地!
“令狐教练!”
蔡朝忙现身问候,独孤越亦躬身下拜,可见此人之地位尊崇,堪比张读!
令狐铎,身具多重身份:一为西夏一品堂名誉长老;二为西夏第四大帮“剑阁”副帮主;三为赤岭军西路姚太谷麾下大将;四为成都步跋子军教练使。尤教练使职位最高,故被称为令狐教练。
这些赤岭军大将情报是能从文苑社的报纸上读到的,冯云知道来了个大人物,虽自觉非其敌手,但还是坚决不认输,似乎回到被俘恽辉营中时,变成了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少年。
“令狐老狗,你TM以大欺小横插一手算怎么回事?”
“呵呵呵……五仙军中军指挥使冯云,职位不小啊,既投身行伍,如何这般幼稚?”
“都说你以大欺小了,小的当然TM幼稚。”
“呵呵……孤身涉险,就当你是条汉子吧。”
“不是汉子还能是婆姨?你TND也没老眼昏花啊……”
“呵……看你年少,是个可造之材,不如各罢刀兵,归本将麾下吧。”
“就你?来时没照照仙女湖的水?你也配!”
冯云连“配”带“呸”,可算把好脾气的令狐老头惹恼了,当时就拉下一张脸,一步一步走向冯云!
而在云雾山道的另一头,冯一臣也陷入了重重包围,依旧是葱山林的敌人,川娃子和独孤九。这时的他已经和二人厮杀了五十余合,气力渐渐消退,被逼到了湖岸边。
上前一步是敌人,退后一步是深湖,两难的抉择,亦是生死的抉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