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云星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他万分小心的挪到东方身后,又暗暗舒了口气,心想东方真的有那么可怕么?可能是自己没感觉出来吧……
“让严盟主失望了,是我治下不严,我……”东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严云星直接打断道:“诶,无妨,这件事本来就很难办,我自己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崔左使……东方兄就不要怪罪了吧……”
东方点了点头,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让手下一众长老皆露出了惊骇之色。东方教主,破天荒的向一个外人道歉!对其更是百依百顺,说不追究就不追究,这还是狠厉冷酷的东方教主么?
庄蝶舞几人不了解东方之前的残忍手段,倒也没在意,他们感兴趣的是严云星到底查出了些什么?对于谣言制造者,庄蝶舞自然也很想知道,敌人为什么就能猜中自己的心理,一定会北上与苏冰云为难,故此在洛阳传出严云星北上的消息呢?
崔问道让几人都失望了,但严云星不会,他冲着米桦点了点头,米桦随即对众人微一抱拳,开言道:“受师父之命,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调查此事,我曾易容为在座各位头领的各自亲信,秘密潜入过众位的书房、卧房,终于查到了一些证据,不过并不能做为直接证据证明此人就是信件伪造者,有可能也是受人诬陷……”
东方听此一言,蹙眉道:“你就直接说吧,那个人是谁!”
米桦沉吟半晌,眼神不自觉的瞟向了东方身后,不是崔问道还能是谁?
崔问道一看众人都顺着米桦的目光望向了自己,急的他三两步跨至堂前,又扑通一声跪伏于地,带着哭腔颤抖道:“属下冤枉啊!绝不是属下所为,属下对教主的忠心可昭日月!属下发誓,若是我崔问道伪造了信件,定叫我粉身碎骨不得好死,永世堕入地狱,不见日月!”
“可昭日月”,是日月神教教徒最庄重的宣誓,“不见日月”,是日月神教教徒最毒的毒誓,东方虽然有些相信他是被冤枉的,但如果真是他所为,他也就不是神教教徒,说不定名字都是假的,发出什么样的毒誓也就不作数了。
“你是自己交代,还是……”东方刚说了半句,又被严云星打断,“东方兄,且听米桦说完再做处置。”
东方点了点头,示意米桦继续说下去,米桦随即道:“我在他的书房内发现了他平时模仿东方教主字迹的草稿,如此明显的证据就摆在书桌上,我心中产生了两种猜测,一,他觉得自己奉命调查此事,怎么也不会查到自己头上,将来随便糊弄过去就交差了,故此没有收拾桌面,留下了证据;二,有人故意混淆视听,将草稿偷偷放于崔左使书桌,让我误以为是崔左使伪造信件,嫁祸于崔左使。就目前来看,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个推测,一是因为崔左使如果是内奸,不会这么不细心,留下把柄,二是因为崔左使奉命调查此事,内奸嫁祸于他的成功率最高。”
听米桦说完,严云星自己心里补充了一点:三,看他方才表现,态度真诚,诚惶诚恐,不像是伪造信件者。
做为外人,有他们自己的推测,做为一教之主,东方也有自己的看法,在他这里,是没有随便糊弄就能交差的,当初说过查不出真相,让他提头来见,并不是一句空话,他急也快急死了,又怎么会留下证据授人以柄?更何况这些年他确实兢兢业业,诚诚恳恳,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如果说连他都叛变,那全天下就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了。
圣堂内一众长老察言观色,看东方微微舒展了眉头,似有相信崔问道的意思,这才一个个开言为崔问道鸣冤。
“教主,我觉得米公子所言确实可信,崔左使一定是被奸人诬陷的!”白斩起身道。
“是啊教主,崔左使这些年所作所为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他绝不可能背叛神教,背叛您啊!”党向隆也为崔问道辩白。
……
严云星听着一众长老纷纷替崔问道打抱不平,心中更加确信了崔问道是遭人诬陷,只是这群长老在东方面露缓色时才出言帮忙,也从侧面反应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东方真的很可怕,可他到底有什么好怕的呢?不身在其中,没经历过,可能真的不知道吧……
“都给我闭嘴!”东方一声厉喝,打断了严云星的思绪,只看他面沉如水,责骂道:“身为一教之左使,何至于授人把柄?还是你平时怀有懈怠之心!让你调查此事,也许久没有结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禁闭幽闭室,思过五年,你可有怨言?”
“属下谢教主责罚!”崔问道哪敢有怨言,急忙磕头,连声道:“属下这就去幽闭室闭门思过,五年后定不会让教主失望!”
“滚吧!”
“是,教主……”崔问道迅速起身,额头滴滴冷汗渗出,也不敢擦,躬着身子徐徐后撤,也不用人带,自己去往幽闭室关禁闭去了。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既然不是崔问道,那米桦的暗中调查也就彻底暴露了,打草惊了蛇,想要再查出信件伪造者,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眼下还有许多问题有待解决,阿玖与苏冰云不死不休的局面,日月神教与飞花派世仇的情况,该如何在七日后的谈判中面对彼此仇家,又该为玖月联盟赢得怎样的利益,他们才能满足呢?
这也是阿玖十分头疼的问题,照着他的想法,是一定要与苏冰云分个高下,永远不可能和谈的,但黑木崖毕竟是日月神教的地盘,人家不想鱼死网破,也没办法。东方既然选择了谈判,那一定也有考虑到自己与苏冰云永难调和的情况,更何况他日月神教不也与飞花派有不共戴天之仇么,且看他怎么解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