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他来到了这里,却发现自己的尴尬了,虽然卡已经离开了,但是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后者原先预定的步骤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甚至安插不上一个细节,因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也显得多余了。
他似乎总笼罩在卡的阴影下,这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因为他发现无论谁来坐这个位置都是一样的,那为什么非得是自己呢?
与在盗贼公会的位置比起来,此刻手握权利的感觉,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他再也不想过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监视他人,或者整日打探消息的日子了。
所以,他必须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在这塞达昂这里是个不可或缺的人!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这个机会!
昂铎在他紧张目光的注视下慢慢抬起头来,却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科莱斯一见昂铎那副似乎并不在意的表情,他满腹的热情顿时如被冰水淋灭,愕然看着后者,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焦灼地说道:“大人,您一定要引起重视啊!传教师可是有被教廷所承认的建立教区的资格啊!”
昂铎缓缓往椅背靠去,换了一个更为舒服坐姿,他摆摆手,微笑道:“传教师只是一个身份,要建立一个教区并不是只靠一个身份就可以的。不说其他的,金钱、军队、神职人员、各方势力的支持这些就缺一不可。可是我没有看出来他哪里有。”
科莱斯突然身向前倾,他的神情有些激动,攥紧了拳头,几乎是用大吼的声音道:“可是大人,您马上就要建立新的教区了,只要他有这个身份,他就可以被一些有心人唆使利用!我们必须把这个危险的萌芽彻底遏制住!而且,而且……”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你是想说,他和我得未婚妻走得太近了,是么?”昂铎的目光在科莱斯身上转了一圈,淡淡道。
科莱斯怔怔得看着昂铎,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对方了。
他原本以为昂铎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怒气冲冲,或者摔打屋内的东西,甚至可能拔剑伤人,这也是他之所以有这么大把握的原因之一,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甚至看上去根本毫不在意。他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有些转不过弯来。
昂铎身形沉稳地站了起来,他慢步踱到了窗口,眼睛瞥过窗台上摆放的那盆羽棠花,鲜红色的色泽一眼望去使人感到触目惊心,散发出危险的信号,他沉吟了一下,道:“说说你准备怎么做吧,但是绝对不能动用我的军队。”
如果一个传教师被人公然杀死,即便身份处于不透明的时期,但是教廷或者其他教区很可能拿这个做借口大做文章,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必须隐晦而又毫无破绽。
原本已经有些灰心的科莱斯闻言顿时精神一振,他猛然抬起头,似乎所有的活力一下子回到了身体里,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指了一下桌案上的卷轴,激动道:“大人请放心,我已经拟定好了一个完整的计划……”
昂铎背对着他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说具体一点。”
科莱斯平复了一下呼吸,慢慢道:“大人,自上次与沼泽族的战争后,在塞达昂和沼泽族的边界上还游荡着一些那时聚拢来雇佣兵团和零散的强盗,他们到处劫掠,我们暂时没有精力去肃清他们,不过这次我们可以放出一些风声,暗示此人身上有大量的钱财,然后……”他做了个下劈的动作,语声阴冷道:“彻底拔除掉这个麻烦。”
在科莱斯看来,这应该是个完美的计划,这些佣兵团和强盗的人数少则上百,多则上千,其中还不乏一些高手,成功了,他们可以借口把责任推脱到这些家伙的身上,即便失败了,他们也不会损失什么,反而还能借对方的手扫除这些讨厌的虫蚁。
昂铎头一转,露出一个轮廓分明,如刀削般的侧脸,沉声道:“你有多少把握?”
“九成以上!” 科莱斯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这下轮到昂铎有些惊讶了,他缓缓转过身来,颇有兴趣地看着科莱斯道:“看来你还有后招没有告诉我。”一个有扈从保护的牧师,哪怕只是个低级牧师,即便不能对抗数量众多的佣兵,但是突围逃跑的机会总是很大的。
科莱斯神秘地一笑,他放低声音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公会已经派出了刺客。”
昂铎重新抬头向窗外看去,那里,是笼罩上空,如墨染成的浓厚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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