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连皇家都要让兵家三分薄面,那镖头也不敢打我们的主意,只是我没料到,当年竟救了一只白眼狼。”鬼晖盟主还指望林淄雪中送炭,殊不知林淄不是知恩图报之人。
秦辉缓缓收回视线,换了一副容貌,鬼晖盟主也认不出他。
不到万不得已,鬼晖盟主不会跑到南荒之地,惑牢突生变数,惑国的惑兵们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骠骑将军的灵力恢复如常后,他就寸步不离地守在了元朗村,元朗村的村民们中了毒,八成被狱王带走,皇家派出的援兵,只好退到佣梓村,佣梓村的村民,多半是重添阁的弟子的亲人。
“你方才亮出神兵令,太过冒险,万一兵家圣主发现个中端倪,你的身份,就会暴露了。”元邢葫芦摇头道,秦辉总不按照常理出牌,它每日都是提心吊胆,生怕一晃神,秦辉就陷入危险之中。
“再藏着掖着,也无济于事。”秦辉的眸中掠过一抹讥诮,他在引蛇出洞。
兵家圣主收到了风声,就会带人寻他的下落,那留在兵家的人马,就归他了。
不支走兵家圣主,兵家的人还会有所顾虑,左右他们是要听命于拥有神兵令的人的安排,但兵家圣主和他们出生入死多年,他们难免会顾及兵家圣主的想法。
李茯苓在兵家待的每一日,煎熬无比,李盛时不时就派人送信,叮嘱李茯苓要尽快拿下兵家圣主。
可李茯苓无法违背自己的心,只好日复一日地修炼无情术,她的剑术,越发出神入化。
“李家的丫头,在兵家待了大半个月,仍不离开,莫非她是瞧上了我们的圣主?”
“别乱开玩笑,什么儿女情长,在我眼里,微不足道,公孙钧前几日似乎被救回来了,可他为何不回兵家?”兵家圣人云里雾里,周神医分明住在兵家,他的妙手回春术,让人望尘莫及。
“皇,皇家担心公孙将军,会透露万玄人参的下落。”
公孙钧被严刑拷打了几日,他的身上也落下了不少伤,但他丝毫不觉疼痛,皇君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泼在了他的身上,他硬撑到现在,就是为了保住性命,回来通风报信,但皇君却怀疑他背叛了皇家。
一旦这罪名,扣在了他的头上,他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胡闹!”兵家圣主的怒意“噌”地一下就往上冒,公孙钧陷入水火之中,他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圣主别冲动!皇君没有盯上公孙将军的性命,等皇君的怒气消了,圣主再去把公孙将军接回来也不迟,当务之急,是先抓住掳走神兵令的小贼。”孰轻孰重,兵家圣人也拎得清。
只是他还是放心不下公孙将军,到了镖行,他也心不在焉。
昨儿个一位脸上被刻了刀疤的男子,发现了秦辉拿出的神兵令,他就蹑手蹑脚地跟上了秦辉的步伐。
但在转入小巷子后,秦辉的身影,就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他只好找到兵家。
立下一功,没准他能加入兵家,若不是脸上的刀疤,害得他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也不会出此下策,选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在南荒之地,只有犯下重罪的人,脸上才会被刻上刀疤,可他没有偷蔡员外的祁璟通天芝。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蔡员外,认定了他就是汪洋大盗,衙差们不分青红皂白把他关进了弑魂牢,这一关,就是几十年。
“今夜竟是月圆之夜。”秦辉执起天机剑,继续道:“子时已到,好戏就要上场了!”
罗诃收到了秦辉的信,就让佣梓村的村民,退到重添阁,尔后他们就在佣梓村埋伏。
“你确定,今晚骠骑将军会带兵杀到这?”徐恒拍了一下鲁焕的肩膀。
“无量盘不会出错。”鲁焕一字一顿道,无量盘的引子,落在了西南方向,西南方向正是惑国,若今晚不会发生变数,无量盘的引子,不会轻易掉在地上。
“我信军师。”接收到徐恒的视线,罗诃云淡风轻道,实则他是相信秦辉。
之前还差几步,他就要落入骠骑将军设下的陷阱,不是秦辉及时提醒,他早就被惑国的弓箭手打成筛子了,只是秦辉的真实身份,他还不得而知,他只看到秦辉的衣裳上刻着兵家的字。
夜深人静时,佣梓村的村民,按讷不住心中的好奇,探出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