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了站在角落的雷地鸟。
“主人,别和它们再周旋下去了。”元邢葫芦沉声道,等的时间越久,发生的变数越多,不如速战速决。
“好,那我……”秦辉抬步欲走。
雷地鸟们却瞬间改变了主意,识时务者为俊杰,它们打不动了!
“是我们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
“签下契约,种完庄稼,就滚回阗国。”口说无凭,不签下契约,这群雷地鸟十有八九出尔反尔。
把无奈敛在眼眸之下,雷地鸟们心不甘情不愿地签下了契约,不签下契约,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切的李连桓,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本以为能看到秦辉的下场,但来到粟城后,却发现他们的雷地鸟,被秦辉控制,秦辉的力量,远超出他们的控制范围。
“要不要回去禀报甫皇?”
“甫皇要的,是秦辉的魂器。”甫皇对秦辉的真正实力,也一无所知,但他盯上的是秦辉的魂器,得到了秦辉的魂器,他的灵力,就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没了书,他只能出此下策。
但李连桓还没嗅到危险的气息,他的后脑勺,就被劈了一道。
他的瞳孔,逐渐失去了焦距,之后发生何事,他不得而知。
“要不是方才那影子,我也无法发现这小子,不过这小子大费周章来到粟城,难道就是为了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万鸠龙云里雾里。
从阗国到粟城,至少要耗费三天,但李连桓似乎不到一天,就来到了粟城。
甫皇安排了一个探子,留在粟城,定是不怀好意。
“等他醒来,再好好盘问。”秦辉吸了吸鼻子道。
这天一凉,他也深感不适,这粟城的冬天,常人难以忍受。
收回视线,秦辉就匆忙赶到了三草堂。
躺在石床上的百姓,脸色发黑,他们吃不进食物,一天还要去好几趟茅厕。
“咳咳,你,你一刀了结了我吧,我,我不想活了。”承受不住的钟让,有气无力道。
“不行,你要是没了,丐堂就会落入贼人之手。”
丐堂不可一日无主,但丐堂的堂师,已自顾不暇,丐堂的几个长老,就开始抢堂师的位置,山上没老虎,猴子当王,他们才不顾及堂师的面子。
钟让咬了咬牙,但他实在直不起身。
“我不过是个废人!把刀拿来!”钟让目眦欲裂地盯着眼前的人。
“亏你还是一堂之师,竟这般作践自己。”秦辉面无表情道,点了钟让的穴道,他就拿出了几枚丹药,这几枚丹药,虽不能让他们恢复如常,但能缓解他们的疼痛。
钟让目不斜视地盯着秦辉,秦辉的实力,他也看不透,但他能嗅到秦辉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息,秦辉是个不可多得的尊皇!
“喝下这汤药,或许也能好受些。”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秦辉蓦地抬眸,吴勤和浣妖医官一找到草药,就马不停蹄地赶回粟城熬汤药。
但他们熬的汤药,治标不治本。
“还差了灵苁蓉,狱首乌和凉涭菇。”吴勤的声音越来越小,一不小心就打脸了,他方才还以为只要一枚草药便可。
秦辉的脸色一黑,这三样草药,都在天元龙阁。
他之前和天元龙阁的老板,也发生过争执,要不是天元龙阁的老板,接了何家的弑灵令,派出了不少杀手,还害得他成为了众矢之的,他也不会和天元龙阁的老板结下仇。
但人生地不熟,他才去了天元龙阁两次,对天元龙阁也不熟。
“事不宜迟,我熟悉天元龙阁,待会我就随你们一同去。”江汶自告奋勇道。
“他可是个药罐子,带他去,无疑是带上一个累赘。”万鸠龙小声嘟囔道,江汶的灵力和魂力,都摆不上台面,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他的画术,他的画术,和那群七蜂山的弟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是找不到用武之地,他也不会仅是个小县令。
只要能在这次霍乱中,立下功劳,他的身份地位就会发生巨变。
他的亲人,也能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
秦辉仔细地打量着江汶,他的实力,是弱,但有人给他们指明方向,就能少走些弯路。
否则到了不熟悉的地方,他们就像无头的苍蝇,找不着北。
“选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后悔。”江汶一字一顿道,他在站出来时,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跟着一群强者,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机不可失,要是他不抓住这机会,这机会就会落在他人的手中,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作风。
“我佩服你的胆识,那你收拾完包袱,我们就动身。”他们能等,但被霍乱祸害的百姓等不及,不得不争分夺秒。